“詹颜......”
骆父对此人有些印象,记得她是骆风的贴身女侍卫,武力高强。
颔首后继续问他:“那她可有说这玉佩是从何而来的?”
骆风实诚言出事实,见骆父的神色仍旧凝重,十分不解。
“父亲,这玉佩怎得了吗?不是我的东西吗?”
骆宏志看了一眼周围,还是不放心在外面说,让骆风跟他一起进入书房。
入了书房,又关上门窗了,骆宏志才抬眸去看骆风问道:
“风儿,其实为父本来不想将那些沉重过往告诉你的,但现今此事既然已经被有心人挖了出来,我便不得不如此做。”
骆父说着,起身从西南角的书架顶端取下一个落了不少灰尘的大号锦囊袋。
锦囊袋打开,里面不仅有一封陈旧带血的信件,还有一把断了刃的短剑,以及一个有破损的头盔。
东西一看便上了年头,信件泛着黄,短剑和头盔都有些生锈。
“打开看看吧,里面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骆父像是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眸光落在那个顶处生出裂痕的头盔时,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多年前。
“宏志兄弟,成益就交给你了,此去一途凶险异常,我和夫人不能带着他和我们一起去冒险。”
卫正清看着还在榻上熟睡的男童,一向只有坚毅之色的眸内生出几分无可奈何和不舍。
“可是大将军,您既然已经知道有极大的可能会回不来,又为何不选择将此事推脱下来?”
骆宏志看着卫正清又拿起一个信封塞到他手里,并不肯伸手接过。
卫正清凄笑着摇了摇头:
“功高盖主,一山势必不能容二虎。我便是这次能推脱,下次却仍旧躲不过。只能先硬着头皮去一趟,看看能不能用在战场上受的伤势,脱下这个枷锁一般的护国大将军身份。”
骆宏志彼时也以为,这只是国主给卫正清的考验。
却不曾想,会收到卫正清夫妇二人连同二十万将士一同被敌军坑埋的消息。
那之后,卫成益因为受了巨大刺激,忘却了和以往有关的记忆。
他便顺势寻了个已经快要身死的男童给卫成益做替身,并给卫成益改名为骆风,带到骆府生活,决心不让他知晓当年旧事。
只因卫正清上战场前特意告诉过他,若他们夫妇二人不幸身死,那么不要将此事告诉卫成益,他们只希望卫成益能平安简单地过活一生便好。
毕竟,皇家的势力何其庞大,以当年卫成益二十万禁军教头的身份都无法抵抗,更莫要说单靠什么都不是的卫成益一人了。
骆风读完那封由他父亲和母亲亲笔留下的书信时,双目已经通红,红色血丝爬满他瞳孔,握着书信的手也在不住颤抖。
他没曾想过,自己的生父竟然会是前朝护国大将军卫正清,而他生母更是当年曾经被他称赞过的前朝第一谋士,梅无双。
两人替他做的考虑十分周全,信里说了,若他们夫妻二人不幸身死,骆风能以骆家养子的身份安然活下来,便不要将此事告诉他,让他无虞度过余生。
不但如此,他们夫妻二人也有给他留下一些可供他自保,以及护着骆家的势力。
骆父看着骆风红着双眸,无声落泪的模样,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风儿,为今,你还是尽快找到那个名叫詹颜的打手问问,这东西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吧。这种重要的东西,必不可能随意捡到的。问问她身后的主子,想要得到些什么,若骆家给的起,便暂且先给他,压住他,不要泄露你的真实身份。”
护国大将军府整府的人,当年都以通敌叛国的罪名被诛杀。
若被皇家那边知晓,前朝的护国大将军之子还存活于世的消息,必然不会轻易放过。
届时不论是骆风还是骆家上下,都会遭受无妄之灾。
骆风也知晓这事的严重性,抹了把眼角泪液后径直往骆家商坊回往。
詹颜似乎猜到他会很快折回来寻她,一早便在一层的位置等着。
见他过来了,站起身子,带着他往商坊顶层,平时无人会踏足的楼顶走。
“走吧,你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待会儿我都会告诉你。”
就在骆风回往骆家新宅期间,詹颜在商坊里思索了很久。
脑内一直浮现她之前在信件里看到的骆风真实身份——前朝护国大将军之子。
这么一个身份,如今还不巧被雷霄这个极有野心的人掌握了,骆风之后的日子定然不会太好过。
自身性命都难保了,还何谈和她这么一个细作有些什么。
便在带着骆风抵达商坊顶层露台的时候将之前雷霄给她的信件直接递给了他。
“看看吧,看完也能省不少我重新向你介绍自己的机会。”
骆风当时看到那个中年官员将东西交给了她,猜到应当就是她那个幕后主子给的东西。
闻言静默盯着那封信件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接过,哑声告诉她,今日在青州官府她和那个中年官员商谈的一幕,从头到尾都被他尽收眼中。
詹颜有些意外,握着信封的手微僵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