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朝堂上,曲粒苒与项太傅频繁发生冲突,就是因为理念的不合。
一个嫌太傅过分保守迂腐,一个嫌将军太过冲动无脑。两个人横看竖看对方就是不舒服,每次上朝都会互相损几句,争执一番。
简单粗暴巾帼将军曲粒苒
根据曲粒苒上一世的记忆,这人就是个大老粗,脑子远没有肌肉好使,嘴上功夫哪里是这些文人的对手。每回对峙都会败下阵来,可她越挫越勇,越勇越挫,倒也成了衢久国朝堂上一个固定的节目。
传代王曲慕淮自然是主战,属于激进派,此时朝堂上也没人注意到他的真正动机。现在所有大臣的注意力都被易葭衣那封书信吸引了。
听到这个好战的将军传来请求停战的信息,众人都震惊不已,纷纷猜测她这次所受的伤可能危及到性命。甚至有人已经在脑海中描绘出来一个缺胳膊少腿的大将军,毕竟一般的伤势是不可能将她劝退的。
项太傅哪里会放过这样一个绝佳的机会,她上前一步,振振有词。先是阐述了将军受重伤无法上战场的情况下,军队群龙无首出战的弊端,随后对比了衢久国与巴礁国之间的优势和劣势。
最后又强调人民百姓是国家的基础,一番长篇大论下来,年仅九岁的曲靖尧不免有些昏昏欲睡。
都是些老生常谈的东西,项太傅在朝堂经常要说道几遍,曲靖尧觉得自己都能倒着背下来了。
可这回例外的是,首先提出不战请退的是曲粒苒大将军。在朝中并没有完全站稳脚跟的曲慕淮也不好多说什么,此时他不便多言,只是背手低头默默站在人群中,全程低调。
无人反驳,项太傅毫无悬念拔得头筹,小女帝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见朝堂上众人皆眼巴巴地看向她。
咦?没有吵架的戏份?
对了,曲粒苒大将军这次与项太傅是统一战线的,众爱卿难得如此和谐,准了。
女帝下令,准许大将军收兵回朝的消息由信使迅速回传,经历一番跋山涉水,来到了秀止城外军营中,易葭衣的手里。
听到信使的描述,易葭衣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果然朝堂上有项太傅的助攻,行事都顺利不少。
回去争取把项太傅拉来做盟友,这样方便她完成任务。不过依照以往曲粒苒将军与项太傅之间恩怨缠绵争执不休的“交情”,突然示好可能会被认为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找机会慢慢来吧。
皇城的来信很快传遍了军中上下,众将士谈不上多开心,也没有怎么失落。无非就是减少了一次获得军功拿到赏赐的机会,但能保住性命平安回朝,也算是不错的。
易葭衣部下将领和士兵效率都很高,收拾好第二天就拔营撤退,收走了那块免战牌。
远处城墙上秀止城的守卫们傻眼了,远处尘埃一片摘下了免战牌,还以为对方是要准备进攻。
高台上守卫们立刻禀告上级,众将全部绷紧了神经,命令城内士兵们严阵以待。
谁知道,没过多久护城河对面的士兵带上东西就这么撤走了。
只留一地尘土飞扬。
回去皇城的路上,易葭衣单独躺在一辆最大的马车里,默默运行内力。
车窗外,副将犹豫许久,最终还是骑马接近了将军的马车。
虽然易葭衣这段时间表现得异常虚弱,但是副将长年累月与将军共处,自然发现了一些她的不正常。
按照以前将军的体质,她是不会因为这一般的皮肉伤久治不愈,并且最终不战而退。
有什么样的将军就有什么样的部下,这个副将也不是个能藏得住心事的。心里憋得不舒服,一定要来找易葭衣问个清楚。
“将军。”副将恭敬地在马车外轻喊了一声。
“何事?”易葭衣深呼吸,停掉了内力的运行,睁开眼睛问道。
“将军,末将有一事不明。军中尚且有一战之力,您、您就算不亲自上战场,也可以在后方指挥,为何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撤退了。”
易葭衣掀开窗帘,为了照顾“重伤”的将军,此时行军速度并不快。副将骑马在一旁跟着,几乎是与她并驾齐驱。
“秀止城易守难攻,他们的地势和粮草补给都优于我们。本将军至今未尝一败,断不可在此溃败。”
“百战百胜不是最高明的,在攻城之前,让敌方的军事能力严重短缺,无力抵抗,让我方损耗降到最低,这才是最高明的。现在正是炎夏,还不如回去休整,找寻合适时机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易葭衣依旧唇色苍白,面无表情,成竹在胸,意味深长地解释。
“将军英明!”虽然没有听得很懂,但是副将莫名觉得将军非常高明。虽然少了那股无畏的冲劲,但是整个人却依旧气场强大。
不愧是战无不胜的将军!
某妖女:不愧是铁粉
一路不紧不慢地走着,再加上大军人数众多,这一次军队足足花了一个月才回到皇城。
回到皇城,易葭衣直接进入皇宫,拜见女帝曲靖尧。
看到从殿外缓步走来,脚步虚浮脸色奇差的这个人,殿内的大臣们都难掩惊讶。
女帝见大将军身体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