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女帝曲宥希登上帝位的时候只有一个儿子曲慕淮,于是衢久国下一任储君及候选者的生产任务全在他一个人的头上。
曲宥希登帝时十七岁,曲慕淮两岁,曲粒苒五岁。
在曲粒苒二十八岁这年,曲宥希四十岁,正当壮年的女帝猝然离世。
衢久国每三年会举行一次皇城狩猎比赛,不仅是在皇城的大臣,她们的女儿也都可以参赛,也算是一种为国家选拔人才的方式,每次的参赛者都有很多。
时任女帝曲宥希与几位随从在追逐小鹿的时候被狼群围攻,突围之中摔下马去,被狼群咬伤。随后大批人马赶来解救女帝,但女帝还未回到皇城,在城郊营地中就不幸驾崩。
曲宥希驾崩前将帝位传于长孙女曲靖尧,此时曲靖尧不过八岁。同时封曲粒苒为苒亲王,与传代王曲慕淮共同辅佐曲靖尧。
曲粒苒欣然接受。
其实在曲靖尧之前,曲慕淮还有三个女儿,但是都死于非命,或不幸坠湖淹死,或误服金饰,划破肠胃而死。还有一个曲粒苒都想不起来怎么死掉了,总之都是发生了意外。
曲靖尧年幼,凡事都需要与父亲传代王和众大臣商议。
在这位八岁新帝登基后,施行了一系列举措。
大兴土木修建宫殿,向周边小国或部落发动战争,想要开疆拓土。因为战争频繁,人民征税增加,所谓的苛税猛于虎,民间怨声越来越多。
曲粒苒是个好战的武将,下令让她打仗,那就兴高采烈整队出发,也没考虑那么多。
四年下来,曲粒苒一刻没有停歇,一直在外征战。
期间她屠过城,坑杀过降兵,烹煮过求和的使者,油炸过军中的间谍。曲粒苒凶名赫赫,战功不菲,被称为“屠夫将军”。
可是渐渐地,皇城之间流传着曲粒苒功高盖主,想要谋权篡位的流言。头脑简单的曲粒苒根本没有将这些当回事,依旧在外奋力厮杀,想要扩大衢久国的疆土面积,将周边的小国小部落全部打趴下。
期间有人提醒曲粒苒谨慎对待,不要小看流言蜚语会带来的影响,却统统被这位大将军无视。
在曲粒苒正与邻国一座城池胶着中,久攻不下的时候。她突然收到了女帝的手谕,命她停止攻城,立刻回到皇宫,有要事相商。
曲粒苒已经在此耗了三个月,折损不少人手,花费许多精力,现在说撤就撤,岂能甘心?她心一横,竟然直接抗旨。
多少有些战功显赫所以自视甚高的成分在里面,曲粒苒下令将皇城过来的使者关押起来,不管不顾继续进攻。
之后又过两个月,曲粒苒终于攻下了那座城池,代价却是军中将士将近一半的性命。
在这两个月里面,女帝派来不少使者,全部被关押。攻下城池后,曲粒苒便带兵回皇城。
亲信在皇宫外等候,曲粒苒独自一人进宫面见女帝,然而茶水中有迷药,她不幸中招昏迷。
醒来时,曲粒苒与女帝曲靖尧同处于大殿之中,周围空无一人。曲粒苒上前查看,却发现曲靖尧已死。
这时殿门突然被打开,朝中大臣站在门外,纷纷目睹了这一幕。毫无例外,曲粒苒被安上了谋害女帝的罪名。
在曲粒苒的奋力反抗之下,她杀出重围,与亲信一同逃往自己的封地,但是自己也身受重伤,加上一路颠簸,伤势愈发严重。
随后曲慕淮暂任帝王之位,下令捉拿叛贼曲粒苒。
曲粒苒所在封地城池被大军围困,坚守数月后。在春季,城外大军堵住护城河下游水域,河水倒灌入城中,淹死大半百姓和士兵,曲粒苒被生擒。
被押回皇城之后,曲粒苒并没有立刻被斩杀,而是关押在死牢中。
这之后,曲慕淮才显露出他的真面目。
几年以来,赋税暴增,战争连绵不断。壮丁都被拉去打仗,种田的农民人数急剧下降,粮食紧缺。
然而朝廷还在大兴土木修建宫殿,很多饥民都吃不上饭,有钱人却每天都是多的吃不完的美食。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期间曲粒苒杀了不少人,军队里也死了不少人,这些人都是各个家中的顶梁柱。攻下的城池也没有为国家带来什么收益,反而还要安抚那些新归入衢久国国土的民众。
此时衢久国负担极重,民不聊生,对皇家和曲粒苒的怨气难以平息。
在曲慕淮的指示下,全国散播着“女帝误国”的传言。
女帝增税征兵,女将滥杀好战,曲家女子种种决策劳民伤财,甚至自相残杀,简直不把人民和国家当回事。
而随着曲慕淮当政,他之前埋藏的暗棋渐渐浮出水面。科举中有男子加入,朝中大臣渐渐有男子顶替,军中男子入伍的数量逐渐增多。
十几年之后,衢久国上下开始男女平分秋色。
而曲慕淮也废除了祖上女帝隔代传位的规定,并且因为他的女儿全都重病或者意外死去,于是任自己的一位儿子为太子。
曲粒苒也一直半死不活地被关押于死牢之中,曲慕淮始终没要她的命。
可是饭菜馊掉,吃了上顿没下顿,老鼠蟑螂与她争食物是常态。牢头时不时抽几鞭拔个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