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乓球场是露天的, 一连摆了几十张球桌,每张附近都围满了人,塑料和木板碰撞时发出的清脆响和时不时叫好的人融合在一起, 球场气氛炒得热火朝天。
唯有靠近院墙最角落里的那张球桌安静无比,在嘈杂的背景音里, 夏清清被迫听完了俞植的歉。
他手里被塞了一颗白色小球,俞植小心翼翼的拿球拍碰了碰,音小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够听见。
“你原谅我一次吧, 好不好?”
夏清清垂下眼睫,挡去他探究的视线, 静静地盯住自己脚尖。
他实有想不通。
“俞植。”
终听到夏清清喊自己的名字,俞植高兴得眼睛都瞬一亮, 好像被主人冷落许久才得到抚摸的小狗。
“你说!”
夏清清顿了顿, 抬起眼睛认真的看着他,长睫缓缓眨了眨,问出那个问题:“有没有人说,你很幼稚?”
俞植一愣, 高兴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他呆呆地摇摇头, 但很快, 又点了点, 低下头有心虚的说:“你……你刚刚说了。”
“嗯。”夏清清轻轻应下。
“我的确是这样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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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表现得非常幼稚, 幼稚到不像是一个正常的成年人。”
俞植逐渐露出一个很委屈的表情,他也不敢反驳, 伸手去拉夏清清的衣角, 耷拉着眼睛说:“我本来就没有你聪明, 你别骂我了。”
从小到大,夏清清学什么都比他快, 每次考试永远都是铁不动的全校第一。他虽然比夏清清高一届,但不会做的题,夏清清居然也都能毫不费劲的做出来。
“我知我笨,你跟一个笨蛋计较什么啊。”
俞植觉得鼻尖涩涩的,喉好像有东西堵住了,让他连话都说不太明白。
夏清清微微叹了口气,纠正:“我没有跟你计较,是你在跟我计较。”
“那我也不计较了,我来找你和好,不就是不计较了吗。”俞植揪住夏清清衣角的那只手始终没松开,他很怕哪一句话没说对,就又惹得对方不开心,像上次那样提出分手。
他很怕真的和夏清清分开。
“我不计较你对我到底有几分喜欢了,也不计较我们相处程中究竟该谁先低头,那有的没的我全都不计较,我只继续和你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
俞植说话的时候,线是颤抖的,似乎下一刻就会坚持不住,当着夏清清的面哭出来。
他眼眶发胀,鼻子酸酸的,心口也一阵一阵闷痛,深吸了口气才接着往下说:“像你说的那样,我就是很幼稚,所以才会试着按夏缺说的那样试探你。我不知你会这么生气,我以也不这样了,只听你的话、只做你喜欢的事。”
夏清清直勾勾地看着俞植,仿佛他看穿了一样。
“你别装可怜了。”
俞植就快掉下来的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
夏清清眼睛里流转着浅淡的水光,对他的表现毫无动容。
“你是和以一样,一做错事就装可怜。你现在可以因为夏缺的几句话就来试探我,就算这件事翻篇了,以你是会因为别的事继续试探我。”
他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极有分量:“比如说,哪怕我们结婚了,你是不是也因为我多跟他人说了几句话,就怀疑我出轨不忠?那时你会和如今一样,想尽办法试探我对婚姻态度如何。”
“然又重复一遍现在我们正经历的,无休无止。”
夏清清顿了顿,平静的接着说:“俞植,你知的,我没有这么多精力陪着你闹,也没有义务等你长大,能够更加娴熟的处理我们之的关系。”
事实上在所有人眼里,已经足够早熟懂事的夏清清都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他们理所当然的对他迁就,也不求他变成一个成熟包容的大人。
“不会的!”
俞植被夏清清的假设吓到了,他一着急,就会不由自主的拔高音量,被不咸不淡看了一眼,又急急忙忙音低下来。
他又重复了一遍:“不会的。你相信我。”
“我也不会怀疑我们之的关系了,我会好好经营的!”
正说着,两人讨论程中不时提到的人已然到了乒乓球场。
夏缺身跟了个陈洛阳,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眼就挑中了角落里那个人很少的球桌。
“那儿方便拍摄吧?”
陈洛阳顺着夏缺手指的方向看了去,刚点完头,眼睛忽然睁大了一,有不敢置信的盯着那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