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放在听。
夏清清和刘孟奇也在听。
但没有一个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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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价昂贵的车厢内寂静无比, 连根针落在地上都能清楚听见,只剩下绵长交汇的呼吸声。
手机屏幕亮起的白光打在夏清清脸上,将他原本就雪白的皮肤衬得越发苍白, 连碧空似的眼珠颜色也变得浅淡。
俞深打来的不是视频电话,看不见那张漂亮的脸, 所以他只能够依靠夏清清的呼吸声,在脑海中想象他现在是什么样子。
他快下班了——正准备去接下课的夏清清回家——这件事成了他现在每天最期待的一件事。
只这么想想,俞深的好心情可以从早上送夏清清上课, 一直持续到接他回家。
他从前不会这样,活——工, 两者循环,毫无新意和乐趣, 像一潭波澜无惊的死水。
直到放进来一条漂亮小鱼, 会摆着轻纱似的尾巴,将这潭死水搅得波光粼粼。
不这份好心情,在看到夏清清发来的消息,戛然而止。
‘俞叔叔, 二哥带我去他的杀青宴。’
‘大概会晚点回去, 不来接我啦。’
‘(小猫眨眼表情包)’
俞深握着手机, 隐在金丝边眼镜的黑眸沉了沉。
他冷一声:拐他的人就算了, 还当着小家伙的面诋毁自己。
曲放提心吊胆, 屏气凝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一张迷得万千粉丝死去活来的帅脸表情扭曲, 指了指夏清清的手机, 无声的猛摇着手, 暗示宝贝弟弟快挂掉电话——
但显然来不及了。
俞深低沉磁性的声音缓缓响起,听在曲放耳朵里, 无异于丧钟为他鸣响。
“说呀,”他似乎眯眯的,“怎么不说了。”
咕咚——
曲放滚了滚喉结,艰难的吞下口水。
操,见鬼了。
怎么每次背说这老男人坏话,都能被正主抓包。
俞深挑眉,依旧着:“是信号不好吗?”
得……理由又少一个。
曲放知道装死没,鼓起勇气颤巍巍的喊了一声俞二叔,情意切、毕恭毕敬。
“刚才都……都是误会。”
这句话说出口,曲放自己都不相信。
俞深没在他面前,但他仿佛能够看见对方正直视着自己眼睛,无声的说:“继续”。
电话里也的确传来男人的声音:“哦?然呢?”
曲放硬着头皮往下编:“咳,只是,只是提到个和您同名的人。”
俞深恍然大悟般,低声了:“啊,巧。”
“不止和我同名,连年龄都差不多,三十岁的‘老男人’。”
曲放心脏猛地一跳,欲哭无泪的看了眼夏清清,口语说我这次的死了。
他呜呜呜的像小狗一样假哭起来,双手合十求他快救救自己。
夏清清目光一顿,微微移开,有一种不管倒霉哥哥死活的美。
曲放干了坏事又不敢承认,哼哼唧唧的抱住夏清清的腰,整个人快扭成了麻花,赖皮得不行。
刘孟奇不忍直视,转头抵着窗户,心想这辈子也没这么丢人。
以工室必须得多加一条规定,禁止艺人背说他人坏话。
俞深乎能够想象到电话那头的具体场面。
他沉着声音叫了一声曲放的名字。
语气有显的变化,曲放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了。
他可怜巴巴地看着夏清清,者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脑袋。
“俞叔叔。”
夏清清喊他,轻声说:“我晚上跟二哥一起去他的杀青宴,不做我的晚饭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做晚饭——
俞深还会做饭??
曲放脑补了一下那死板的老男人系着围裙,像小保姆一样在厨房里忙来忙去的画面,忍不住出了声。
反应来,又忙捂住嘴。
俞深没聋,自然能听到曲放不怀好意的声,但眼下是夏清清在跟自己打电话,实在懒得管他,只低声嘱咐道:“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夏清清轻轻应了一声。
他本来想挂电话,但念头一转,又多加了一句:
“可能赶不及回来,提前祝俞叔叔晚安。”
俞深没接话,只是说:“少喝一些酒。”
他还记得之前在俞夫人的宴会上,夏烬给夏清清换的那杯橙汁,记得夏烬无意间提起夏清清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