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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人身上披着厚重的雪白狐裘,微垂着眼,月光落在他侧脸,清秀的模样像是壁画上落入凡间的谪仙。
君慈一手落在腿上,手指叩紧了膝盖骨,像是用足了力道,平滑的布料被捏的皱巴,他指尖也跟着泛青。
只可惜,腿上无一丝一毫的感觉。
洛华熬的药出了炉,将君慈推进屋内。
烂泥一般的草药被包在纱布里,敷在青年膝盖上。
这双腿常年没有知觉,久久垂在轮椅上,肌肉已经坏死,好在洛华每日都有帮君慈按摩穴位,大把大把的名贵草药用来活血化瘀,这双没了作用的腿还不至于太难看。
至少看起来,与寻常双腿无异,只是更显病态,苍白的像是被打磨千百遍的人偶。
“殿下,属下搜寻江左道人时,对上了飞燕司的人。”洛华一边换下纱布,一边说。
倚在榻上的君慈微微抬眼,指尖一下下的敲在身旁的桌案上,他面色平静,似一尊无悲无喜的玉像。
“沈鹊寻这人作何?”君慈启唇,干燥的唇瓣略感涩痛。
洛华动作一顿,面色古怪的抬起头,唏嘘道:“莫不是为殿下寻的?”
近侍的话说的君慈一愣,拄着太阳穴的手微偏了偏,他移开眼,脑海中莫名浮现起女子那道明艳的笑容。
君慈呼吸放轻,淡声反驳:“怎么可能呢。”
她那夫人,可是随时都想杀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