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房、筑堤跟修补城墙,比黄泥强太多。”
郑太后闭眼缓了片刻,这才朝外吩咐一声:“张嬷嬷,笔墨纸砚伺候。”
话音刚落,又立时给否了:“不必了。”
她对庄明心道:“此事干系重大,也别在哀家这里写了,你去养心殿,直接将方子写给皇帝。”
庄明心嘴角抽了抽,不就是个水泥方子么,郑太后至于如此紧张,连自个宫里人都信不过了?
转念一想,也是,水泥的用处的确比较广,特别是修补城墙一途上,可谓是强国利器,也难怪郑太后如此紧张。
她弱弱道:“那臣妾的贵妃位份?”
郑太后白了她一眼,笑骂道:“你信不过哀家,还信不过皇上?”
顿了顿,她又话锋一转:“只是口说无凭,还要等匠作监将水泥自作出来,将皇宫的城墙都修补一遍之后,才好给你晋升。”
这点庄明心还是能理解的,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总要前朝、后宫诸人亲眼瞧见自个的功绩,才能论功行赏。
她笑嘻嘻道:“有太后娘娘这句话,臣妾就放心了。”
意思是她可以信不过皇上,但绝对信得过郑太后。
郑太后扯了扯嘴角,赶人道:“别在哀家这里磨蹭了,赶紧去养心殿候着。”
庄明心得到了郑太后的承诺,虽然失去了一张水泥方子,但想想即将到手的贵妃位分,再想想从此无论阴天下雨刮风下雪,自个都只要在钟粹宫等着旁人来请安就成,嘴角的笑容就憋也憋不住。
而东次间里,候庄明心一出慈宁门
,郑太后就立时跨/下脸来,拍着胸/口道:“这婉妃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哀家险些被她吓昏过去。”
廖太妃这回已经缓过神来了,闻言失笑:“姐姐原本只是觉婉妃入宫时日太短,资历太浅,且已晋升过一次,若再次晋升,晋升的还是四妃之手的贵妃,只怕会有损皇上的威名,这才想让她交出香皂方子,回头公之于天下,也好替皇上描补描补。
谁知她竟然丢出‘水泥’这个晴天霹雳来……
真要说起来,还是姐姐您赚了大便宜了!”
郑太后琢磨了片刻,疑惑道:“她宁可不要水泥方子,也要保住香皂方子,莫非这盥洗沐浴的香皂还能比能修路、能建房、能筑堤、能修城墙的水泥要紧?”
廖太妃想了想,笑道:“水泥方子虽要紧,但也要看放在谁手里。对于婉妃这个后宫妃嫔来说,自然是无任何牵扯的香皂方子更要紧一些。且不说制出的香皂能售卖给其他妃嫔赚银钱,哪日不想自个折腾了,转手卖给皇上,也能得笔不菲的转手费呢。”
郑太后笑了起来:“你别说,没准她还真打着将香皂方子卖给皇帝的主意呢。”
*
庄明心并未直接去养心殿,这会子离毓景帝下早朝的时辰还早着呢,去那里干等也无趣,索性回钟粹宫用个早膳再说。
因卫贤妃有孕,免了今儿的请安,得知消息时陈钰沁跟程和敏已然起身,也没再倒回去睡回笼觉,而是聚在院子里抢夺遛狗权。
东、西配殿的太监们撸袖子的撸袖子,宫女们则紧张的围在自家主子身侧。
气氛紧张,一触即发。
庄明心走进钟粹宫大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情景,直接把她给逗乐了:“干啥呢?玩老鹰捉小鸡?你俩可真够闲的。”
陈钰沁抬手挥退围在自个周围的宫女,哼了一声:“谁要捉那只比老鹰还胖的老母鸡。”
“你才是比老鹰还胖的老母鸡!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揍你?”程和敏气的跳脚,甩着袖子冲陈钰沁叫嚣。
陈钰沁扭过头去不理她,对庄明心说道:“娘娘去慈宁宫了?没被太后责骂吧?”
她以为是打麻将赌/钱的事儿事发了,不然郑太后为何一大早就派人将庄静婉
唤去慈宁宫?
至于为何没叫她们三个,一来麻将是庄静婉叫匠作监做的,二来她们几个也都是被庄静婉叫去钟粹宫正殿的,故而要收拾也只会收拾她这个首恶。
庄明心白了她一眼,自信满满的笑道:“浑说什么呢,本宫这样招人疼的人儿,太后夸奖还来不及呢,又怎会责骂?”
程和敏也凑了过来,闻言“哈”的一声笑出来:“娘娘您就吹吧,打麻将赌/钱还被夸奖?莫非今儿日头从西边出来了?”
庄明心“哦”了一声,笑骂道:“我说你俩大冷天的不搁屋里待着,吃饱了撑的在院子里玩老鹰捉小鸡,原来是担心赌/钱事发本宫把你们供出来?”
略一停顿后,她哈哈笑道:“放心吧,本宫这样实诚的人儿,怎可能会撒谎,一早就把你们供出来了。”
陈钰沁:“……”
程和敏:“……”
两人一个瞪眼,一个扁嘴,片刻后,又齐齐面无表情。
郑太后能查到她们打麻将赌/钱,又怎可能查不到参与者有哪些,哪里需要庄静婉来供?
“好啦,逗你们玩的,太后唤本宫过去为的并不是这个,你们放心便是。”庄明心逗/弄了她们一番,然后迅速抬脚往正殿东次间去了。
在她身后的陈钰沁跟程和敏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