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翎上一世,在魔域从最低微的散魔历经多次九死一生的险境才修炼到了神魔境。
那些艰难的岁月锻炼出了她对危险的感知能力。
若不是这能力深入骨髓,这一鞭子她必是躲不开,那此刻她的眼睛怕已经被抽瞎了。
好狠的心,好残忍的招式。
一旁厨房里瞧着这惊险一幕的孙菊好,已经经受不住惊吓晕了过去。
阿翎心想,这回好姨总不会再天真的觉得霍振对她有半分父女之情了吧。
红莲狱火鞭扫过之处一片焦黑,阿翎再如何闪躲,毕竟只是个普通人,渐渐失了力气,动作慢慢缓了下来,好几次没有避开抽过来的鞭子。
被抽到的地方,衣服瞬间被烫成灰,触及的皮肉就跟被烙铁烫了一样,白皙的皮肉顿时赤红了起来。
阿翎疼得一阵阵抽搐,额头上的冷汗大颗大颗地砸落,紧咬着的下唇,那凹陷的牙印里汩汩渗出血来,染红了阿翎那一口细小的白牙。
她咬牙切齿看向那犹不停手的霍振,恨恨吐掉嘴里的一口血水。
要不是对面那张同她极为相似的脸,她真的会怀疑是不是弄错了,霍振怎么会是她的爹。
她自小想象的爹,绝不会是霍振这种心狠手辣的狂悖之徒。
霍振见阿翎一点不服软,看他的眼神冷厉又凶狠,霍振嗤笑一声,倒是个硬骨头,可惜他最讨厌不识时务的硬骨头。
霍振握着红莲狱火鞭带上了灵力,朝着阿翎又快又疾地抽了过去。
阿翎满身是伤,只能尽可能护着要害,这几鞭子直接抽在了她的背上,皮开肉绽,空气中弥漫着血雾,渗进了她的眼里,赤红一片。
阿翎摁住刚被红莲狱火鞭抽到的手背,右手手背血肉模糊,指节虚虚挂着,瞧着似是被抽断了骨节,钻心的疼痛顺着手指一阵阵钻进胸口。
脚步一个踉跄,阿翎直挺挺摔倒在地,眼角湿润一片,却不是泪水,是额上的血水顺着额角流入了眼里。
她难受地用力眨着,时间好似一分一秒地过得极慢,慢得阿翎觉着她重来一次的人生似是要在下一秒定格了。
阿翎不想死,她望着院子里这唯一的一棵树,奋力眨掉眼里的血污,思索着她能不能借着这棵树逃出去。
霍振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阿翎,红莲狱火鞭在他身侧闪着暗火,似是嗜血的妖魔见了血般意犹未尽。
“逆子,可知错?”霍振像一个族门长老一般,惩戒小辈,还得听对方心悦臣服。
阿翎艰难抬起头,一张脸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她扯了扯嘴角,艰难地说道:“我说知道错了,你可会放过我?”
霍振缓缓收了手里头的红莲狱火鞭,肃着脸庞从乾坤袋子里拎出两只食声鸟,挥手将它们抛到了屋顶的两个角。
“错了就要罚,这是我霍家的规矩,今日就叫你好好张张记性,日后莫要再犯。”
阿翎的心麻了,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她不是早该知道。
她仰着一张脏脸,看见霍振召唤出了另一件法器,眼里唯一的一丝光亮暗了下去。
一张炎咒蛛网将她整个人捞起,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挪,最后抵在了那颗句句树上
霍振望着被困在树上的阿翎,原以为能在她脸上看到惶恐懊悔,却不想都这样了,他手都抽的酸了,阿翎竟是一滴泪没掉。
“好,好得很,都这样了还不知悔改!”
霍振平举右手,手心朝上,一簇簇的火焰至他手心里缓缓升起,这些火焰渐渐聚拢,形成了一个特殊的图案。
阿翎知道这是霍振的另一本命法器红莲环珏,除了能穿透修士□□,还可击穿修士灵魂,且这红莲环珏造成的伤口永生不灭。
对修士来说,这不光是伤害,更是侮辱。
霍振将真气灌入右手手心,左手轻挥,手起成诀。
催动此红莲环珏需要修士动用修为,修士修炼不易,轻易不动,霍振倒是舍得,为了出口气连红莲环珏都给她用上了。
怨不得需要放出食声鸟。
一瞬间,一阵撕心裂肺惊天动地的喊叫声自院子中间响起,震碎了四周屋檐上的砖瓦。
忽地,门被人从外头打开了。
食声鸟阵法被破,这凄厉的叫声如迅雷急电穿过院子,穿过门房,往四面八方蹿了出去。
这声音实在太过于凄厉瘆人,霍府宅子外头的青石板路上,经过的车马齐齐顿住了步子。
一整条街上的牛马牲畜齐齐哀鸣了起来。
路上行人更是不自觉就被这凄惨的叫声给酸涩了眼鼻,不明所以的,纷纷落下泪来。
也不知道这发出呼喊之人,是遭遇了何等伤害,才能嘶喊的如此痛苦凄厉。
师清浅看着院子里发生的一切,向来没有多余表情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错愕和震惊。
那一双清冷的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她步子有些凌乱地朝着阿翎跑了过去。
瞧着被捆着树上奄奄一息的阿翎,若不是那双熟悉的眸子,师清浅甚至都不敢相信这就是不久前还神气十足臭骂她的那人。
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块能叫人看的下去的地方,最可怕的伤口是她颈下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