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妖山的鸟雀似是感到了危险,纷纷从枝丫上逃离,一阵簌簌声。
阿翎脚步一顿,趁着这阵嘈杂迅速一闪,躲到距离观看这场打斗最近的一棵句句树后。
多稀奇啊,师清浅还有被打的一天!
阿翎眼里闪着激动的光,从兜里掏出了从饭堂里抓的一把松子儿,捻开一个,丢进嘴里。
心里还有点遗憾,早知道中午那碟子白玉瓜也该带上的,光吃松子儿有点干巴。
阿翎刚才一眼就看出了,那金发赤眼的魔修是个还没到天魔境的魔修,功力一般般,这一掌只打得死凡人,打不死师清浅。
他们这些人单拎出来怕都不是师清浅的对手,刑宴敕带的人中没有什么绝顶高手,能赢师清浅也就是人多势众而已。
这些人若是对上的是上辈子的师清浅,怕是加起来都敌不过她的一根手指头。
哪能叫她看上这么一出好戏。
阿翎瞧见地上的师清浅踉跄着起了身,一脸冷漠瞧着包围她的人,要不是嘴角淌下的那丝鲜红的血液,这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气势,还以为她是占据上风的那一方呢。
果不其然,对方显然也看不过眼她这嚣张的模样,冲着师清浅祭出了法宝,把人又打飞了出去。
啧啧啧,阿翎心中遗憾,瞧着地上师清浅那浑身尘土混着血污的的凄惨模样,好遗憾自己没有个乾坤珠,不然把这场景记录下来,日后闲着无聊就拿出来瞧瞧,多下饭呐。
她在心头遗憾,却发现那倒地的师清浅,朝着她这处望了过来,看的方向就是她这棵树。
糟糕,被发现了。
阿翎来不及躲闪的目光直直撞进了师清浅深黑的眼眸里,看到了那眼里的了然,好似在说:果然是你。
刨了她爹祖坟的,眼睛不好使为什么不挖了,瞪着这两大眼珠子当琉璃呢啊。
她明明只是个路过看戏的。
阿翎心头窝火,被发现,也懒得躲了,扬了手里的果壳,拍着手走了出去。
刑宴敕发现有人来,先是一惊,看见是阿翎后,惊成了喜。
“阿翎,你怎么来了?”刑宴敕丢下身边的人,大踏步走到了阿翎身边,一副邀功的模样,笑得得意:“阿翎你看,我替你教训了谁!”
阿翎在斗兽场上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走到了师清浅身边,她撑着身子正从地上站起来,
阿翎回头看向身后侧的刑宴敕,摁住心里的开心,没什么情绪起伏地问道:“我让你打她了吗?”
听起来就跟问‘今天天气怎么样’一样。
刑宴敕被她的淡漠刺了下:“不是,她欺负你,我替你出气。”
阿翎蹙了蹙眉,神色厌烦:“我同你说的,她欺负了我?”
她,曾经魔域大名鼎鼎的神魔翎,什么时候是个受了欺负找别人帮忙出气的人!
有仇她自己会亲手报!
刑宴敕摇头:“是赵笛青告诉我的。”
“她说的,你怎么就说是我说的呢?”阿翎烦死这种没脑子的蠢货了,别人说什么都信,跟上辈子的自己一样蠢。
“她不是你的好朋友吗?”刑宴敕可是时常看到她们在一处的。
阿翎冷笑一声:“我没有朋友。”
上辈子她以为有,结果是她天真了。
阿翎说完转头看向已经站起身的师清浅,冷笑一声:“你耳朵不聋吧,你可都听见了哦,是赵笛青和刑宴敕,我跟这俩人可没关系,他们要做什么跟我也八竿子打不着。”
刑宴敕诧异道:“阿翎你说什么呢,我们不是朋友吗?”
阿翎压低了眉眼:“我说了,我没有朋友。”
刑宴敕被这话一噎,心中不爽:“我这一片好心喂狗了是吧?”
阿翎没什么反应,她才不会自我带入一条狗。
说起来她上辈子的坐骑倒是一条天居鬣狗,最后也弃了自己,去死贴着师清浅,这养人养狗都一样,防不住他们的心偏向旁的人。
倒不如不要!
刑宴敕被阿翎无所谓的模样气歪了嘴:“行,既然我们没关系,今天我要打死她,你也别拦我!”
阿翎心头发笑,去看师清浅,心想师清浅此刻是何心情,这种别人吵架她成炮灰的体验她怕是没有过吧。
她倒真不想管这事,奈何她还要在鸿渐学府学习,要是刑宴敕把人打死了,这事就闹大发了,那她就算说同她没关系也没用,院长一定会处理了她。
“我为什么要拦你,只是赵笛青刚才去找院长叫我遇见了,我来是提醒你,院长已经知道了这事,现在应该在来的路上了。”
阿翎说着略略停顿,目光扫向刑宴敕找来的这些帮手,笑了笑:“你的这些人,对上院长,怕是要被挫骨扬灰。”
她对着刚才那金发赤眼的魔修加重了最后四个字。
那魔修顿时脸色难堪了起来,爆了句脏口,他是个魔修,本就是修士的死敌,那鸿渐学府的院长,在外门可是赫赫有名,被修士们尊称曾老,是为数不多的元婴期的高手。
对上他,怕是这条小命难保。
他赶紧劝刑宴敕:“公子,这事可不成,那院长来了,动动手指头就能叫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