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伊戈日报:顿涅瑟斯数学家解决百年难题。
顿涅瑟斯日报:千百年来,数学都在讨论什么?
科学时报:弓形公式,是突破还是错误?数学或将因此进入新的领域。
世界数学日报:是数论还是代数?一把弓箭打破最牢固曲线。
顿涅瑟斯的新闻媒体都将新闻视野聚焦在了顿涅瑟斯与景长嘉新提出的弓形公式上。而数学爱好者们则关注到了别的地方。
他们兴奋的不仅仅是景长嘉将猜想变成了定理,更兴奋的是雅科夫列维奇居然为此写了论证过程。
要知道上一次雅科夫列维奇发表论文,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这位传奇数学家,只对最重要的数理难题出手。
而现在《数学年报》居然一次刊登这样两个传奇大佬的论文,怎么能让他们不兴奋!
就连威尔逊都有些诧异:“我以为,你一直在专心攻克霍奇猜想。”
“这就是攻克霍奇猜想时诞生的一些小小灵感。”景长嘉说,“您不觉得,它的椭圆曲线就像是一张弓,可以串起一切吗?”
“这就是你给它起名叫弓形公式的原因吗?”威尔逊失笑道,“拜姆林这个老家伙还是有些本事,居然连雅科夫都能请出来。”
“我也没想到。”景长嘉说。
这位可是他上学时,老师会拿出来当课堂延伸八卦而聊起的数学家。甚至在看见他名字的那一瞬间,景长嘉都生出了一种“他还活着?”的惊诧感。
而比起威尔逊的平静,麦迪南则要焦虑得多。
收到《数学年报》的当天,他就拿着初夏刊找到了景长嘉。
这位老先生也不与他年轻的教授客套,开门见山地说:“不管你如何归心似箭,我都认为……你应当与我续一年合同。”
景长嘉请他坐下,甚至给他泡了一杯咖啡,还送上了一叠他们家小封教授前几天生日时,烤出来的小饼干:“麦迪南先生,我知道你这么说是为了我好。但是……”
景长嘉抬眼看着麦迪南,双眼里满是冷静:“但是您觉得,一年后我提出想走,那就是安全的吗?”
麦迪南眼都不眨:“至少你愿意留下来,他们会更安心一些。”
“他么不会的。”景长嘉笑着摇了摇头,“他们只会想,我只续约了一年,恐怕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他笑得很轻松,似乎根本不认为他回国会有什么问题。
麦迪南忍不住摇了摇头:“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投稿?如果你一直没有成果,他们或许现在还不会这样紧张。”
一则BSD猜想的证明,让那些不速之客们都快要尖叫起来了。
麦迪南甚至都不理解他们为什么突然这样紧张,就好像他们看见这篇论文,才突然发现景长嘉拥有解决世界难题的能力一样。
那些起伏不定的情绪,让麦迪南实在有些不安。
可景长嘉却依然很放松:“我只是觉得,我应该给顿涅瑟斯留下点什么。我很喜欢顿涅瑟斯,也很感激您。”
“感激我?”
麦迪南看着他的眼睛,恍然间突然就明白了什么。
他不是在为了他自己感激,他是在为了龙夏,为他让孟古今安全离开而感激。
麦迪南心中升起了无限复杂情绪,许久后,他才苦涩地说:“顿涅瑟斯的名字会与文明一起永垂不朽。而你呢?”
“我也会与数学一起永垂不朽。”景长嘉平静地说。
麦迪南浑身一震,他惊愕地与眼前的年轻人对视着。许久后,他才失笑着喟叹了一声。
“我可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年轻人。你让我有些后悔邀请你来到顿涅瑟斯。我以为……”
他摇了摇头,没再把话说下去。
他以为顿涅瑟斯会是数学家的天堂,他以为顿涅瑟斯必然能带给他最轻松也最难忘的科研环境。
麦迪南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只说:“你确实办得到……与数学一起永垂不朽。”
他说完站起身,大步往门口走去:“如果不想续约,那就早些走吧。该拿的毕业证,我会寄给你的朋友。”
“麦迪南先生。”景长嘉叫住他,“多谢您。”
麦迪南背对着他摆了摆手:“你不该谢我,也不要感激我。我只是不想顿涅瑟斯在数学史里背负骂名。”
他说着洒脱一笑,转头看着景长嘉:“那可是能从今天骂到人类毁灭的严重罪名。顿涅瑟斯背负不起。”
文明的发展,自有命运为它安排。
而他却只想操心顿涅瑟斯的种种。
麦迪南给了指示,在春季课程结束后,景长嘉就买了两张回程的机票。
依着他们小封教官的脾性,照样订的两个超大机型的头等舱。承运公司是龙夏航空,头等舱豪华到甚至拥有洗漱间。
两人平平稳稳的过了安检后,封照野带着景长嘉去吃了一顿早午餐,临走时让商家多给了他几根牙签。
等到登机后,两人刚落座,他就对空乘说:“麻烦一会儿给我们送两份果切,不同的水果要配不同的水果叉。我不希望吃到串味的水果。”
空乘愣了一瞬,才笑着道:“好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