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点发尾都看不见。
他看不见尤那的脸,只能看到挡在面前的奥特姆。
那一张他最厌恶的脸,在这样的狼狈状况下,仍旧如同英雄般的脸。
明明游戏已经暂停了,明明他应该无法突破游戏的限制。
为什么?!!!
“我不明白……你们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从刚才开始的对话,他完全难以理解,但是,“我绝对,不允许……你在我面前……伤害她……”
他的尾音都是模糊的,一次一顿,咬着牙才能艰难的发出声音。
瑞叶突然像是醒了过来一样。
他用力的眨着眼睛,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脸色骤然苍白,眼眶却迅速的通红,只一秒之间,他的神色就发生了巨大变化,因为极怒而面容变形。
“啊啊,对啊,对吗,你是男主角啊,哈哈,难怪啊——”
他跌跌撞撞往后退,一把抄起身边的电锯,微笑起来,拉开开关。
电锯轰鸣。
“你这样什么都有的人,分到了这么多的人!凭什么光冕堂皇的说这样的话——”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家伙这么轻松的什么都有,为什么不把感情分给他一点啊!为什么只有他是要被清除,要被抹消的部分啊?
刀片链条转动,发出巨大声响。
奥特姆仍旧死死挡在尤那的面前。
尤那只能看到他的后背,他将她牢牢按在身后,轰鸣的电锯迎面而来,被游戏系统影响着的他难以还击,直接抬起手臂。
他握住了快速运作的电锯。
“我根本不明白……但……但是至少我会保护她……”他一步不退,尤那与他坚硬的后背紧密相贴,感受到他如同山峦般的肌肉紧绷,他并非没有痛觉,但还是选择了徒手去握迎面的电锯。
“至少我不会做……伤害她的事情。”
他的心脏剧烈跳动,后背滚烫。尤那的手掌紧紧抓住他的衣摆,近距离下,仿佛已经能够感受到他身上灼热的温度,以及侵略性极强的气息。
看不到面前,却听到瑞叶低低的,神经质的笑声。
“你以为……”他仿佛彻底被激怒了,声音尖锐到已经不像是人类,“只有你懂得爱吗?——”
幸运儿!男主角!他只是比他们幸运罢了,他以为他为什么能说这样的话!
尤那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了不祥的气息,反应过来之前,就抱住了奥特姆的腰,将他用力往后拽,但瑞叶却没有像是她预料的那样,再次攻击过来。
他反而往后退了两步。
尤那这才看清楚他的脸。
他急促的呼吸,胸膛起伏就像是风箱,发出巨大的声音,眼泪不断溢出,冲刷着脸上的血迹,腹部巨大贯穿伤,他却仿佛完全感觉不到。
他摇摇晃晃地后退,像是受伤的野兽般。
被血和泪濡湿的亚麻色发丝贴在额头上,他的脸仿佛都被泪水蒸腾,不断滚落眼泪的眼睛死死凝望着她,那目光不像是一个精神失常的杀人魔,反而更像一个受到委屈的小孩。
他一直退了好几步,用力抓住自己的头发,呜呜的哭。
说的多轻松,多么像一个男主角,多么像一个会被喜欢的角色,一个英雄,而不像是他,阴沟里的老鼠,卑劣肮脏的存在,被人厌恶的存在。
凭什么只有他是男主角。
凭什么分配的这么不均匀,获得了那么多,又轻描淡写的说出这样的台词,更加显得他像是一个小丑一样。
他是废品啊。
即使瑞叶显示出非同寻常的痛苦以及异常的状态,尤那仍旧没有轻举妄动,瑞叶身边的电锯还在轰隆作响,疯狂运作。
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撕扯嚎哭了好一会,才如同过呼吸,无法支撑般,踉踉跄跄的倚在电锯上,亚麻色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划向一边,露出他悲伤的眼睛。
他喘着粗气。
房间内,只有他野兽般的呼吸,断断续续。
过了好几秒。
“尤那!”
他忽然大声的叫尤那的名字。
这也是他第一次这样叫她的名字。
“你不是想明白为什么拥有着能力的埃尔伯特为什么会被我杀死吗?——”
他望着面前的二人,一把提起轰鸣的电锯,用尽全力,将电锯扔到墙上。
顷刻间玻璃碎裂,碎成无数片的玻璃四散,如同炸裂的烟花,发出巨大声响。
奥特姆紧紧护住尤那,
瑞叶望着这面隔成无数小格,如同数据隔着无数单位的墙面。
仿佛又一次看到了,杀死了埃尔伯特后,看到的,他的记忆。
“因为他根本就不想活啊!”
进入游戏后,千秋的机能被分为五分。
埃尔伯特的完全理性思考,与掌控游戏的能力,就是来自千秋的机械性。
他将自己属于智能病毒的机械性分给了埃尔伯特。
埃尔伯特身上的过分自律,强迫症,坚硬与严厉的性格,其实全都是人工智能的特性。
但。
千秋身体里“爱”的机能,没有分给他一点点。
无数日夜,埃尔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