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昨天才在绿珠的催促之下亲自上门去找胖子,想要跟他说说自己的顾虑,却不料正好赶上一个酒局,便也没空说起。 “嗐,本来是要说的,却不料正好遇到刘齐恒,赵煜,袁壬,还有宣平王爷家的曲总管都在,也没好跟上官开口,明儿我再去一趟就是了。” 若是别的御医,龚守礼召之即来,但对胖子他可也不敢装这个逼。 “瞧你沉着个脸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又跟萧辰吵架了啊?”绿珠甚解人意,听龚守礼这么说,就也不再埋怨,见他满怀心事,以为他又跟萧辰杠上了,“那人是个小霸王,连王爷们都让他几分呢,你说你干嘛非要跟他作对呀!” “不是他。”龚守礼跟绿珠是无话不说,“是我们吃酒间无意聊起了给皇上修陵墓的事情,我就一直想着……” “皇上也有五十多岁了吧?”绿珠道,“按说也该修建陵墓了啊,这是正理儿正事儿,皇上对你那么好,你也该上点心呢。” “你说我一个司礼监的太监,跟皇上说这事儿可也好不好的?”龚守礼问道。 “这有什么不好的?”绿珠道,“你不但早该跟皇上说,还应该把这事儿给揽下来,这事儿若非是皇上最为信任的人,可也还干不了呢,只是我听说给皇帝修建陵墓的工匠什么的完活儿后都要杀了灭口,那可就伤天害理了呢。” “这都是胡说八道,那都是多早前的事儿了!咱们皇上如此仁德,也不会做这种事的。”龚守礼闻言一笑,“再说皇上这个陵墓可也并非是一年两年就能修完的。” “那你明儿就去跟皇上说去!”绿珠道,“不论皇上是否同意修建,都会很高兴的,他若是不肯,你就多劝两句,这是好话,怎么说都不过逾的。” 不得不说绿珠一个女子,还是有点见识的。 “我瞧你脸色还是不好,今儿晚饭吃了没有?”龚守礼拉着绿珠的手心疼的问。 “就吃了两口粥,刚刚又吐了。”绿珠道,“我听那些婆子们说,就是害喜的缘故,让我忍忍,哼,感情不是他们遭罪,就会说便宜话,人家都要难受死了,这身子也虚虚的,走路都发飘,又怕真的是怀上了,摔坏了孩子。” “明天吧,明天我高低也得把上官请来给你瞧瞧!”龚守礼道。 “嗯,若是真的怀上了,我死也要给你生下这个娃娃来!你这么大年纪了,有个娃娃真是不容易呢。”绿珠将头靠在龚守礼肩膀上,喃喃自语。 “别说这话,我还要将你扶正做夫人呢!咱们享福的日子还长,别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龚守礼也有温情的时候。 第二天天不亮就跑进皇宫,在勤政殿等着皇上起,李万疆起来后他将那些小太监全都赶走,亲自服侍李万疆的洗漱。 “这天眼见得冷了,你又时常不在宫里住,以后也别这么大早上的跑来,朕身边难道还少了伺候的人吗?”李万疆道。 “皇上,奴才有个事儿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龚守礼知道李万疆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有话直说。 “哼,当讲不当讲的你也没少讲,说吧。”李万疆随口道。 龚守礼便即将修建陵墓的事儿跟李万疆说了,他一夜没睡都是在腹稿,所以说的特别流畅,合情合理,忽然动了感情,还留下了眼泪。 “难得你还替朕惦记着。”李万疆听了果然很高兴,“只是此事朕看也不着急吧,这又要花费一大笔的银子,现在咱们国库……” “皇上,若论花费呢,是也可多可少,但无论多少,这笔银子总是要花的,也不必一年就修完,可以慢慢修,奴才我自己掰手指头儿算了笔账,这次各方捐助银子足有两千多万两,赈灾是完全够了,应该还会有不少的盈余下来。” 龚守礼将昨晚上刘齐恒和赵煜的话全都照搬,就好像是他自己说的一样。 李万疆听了也颇觉有理,自己已经五十岁了,是也该考虑一下后事了,否则万一有一天发生个什么不测,就也没有葬身之地…… 另外也担心自己死后,他们大兴土木,劳民伤财,花费巨万的银子给自己修建陵墓,那可也并非是自己的意思。 不如趁着现在还明白,就把这事儿办了也好。 难得龚守礼有这份孝心,这事儿交给他办倒也妥当,龚守礼能力是很一般,但修建个陵墓应该问题还不大,另外他也是自己身边最信任的人之一了,交给他办,至少放心。 现在他的身份也不单是司礼监掌印大太监,还有了云骑尉的爵位,身份也差不多够了。 “那朕就拨给你一笔银子,回头让袁壬选了地方,明年开春就先修起来吧。”李万疆沉吟半晌,便即答允。 “皇上,事关重大,岂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