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离开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嫦熙和长老们耳中,易长老来请钟鹤青去山之阿再坐坐,给他设宴送行。
钟鹤青只怕更让某人生气,道是罢了。
如此,易长老、洪长老和嫦熙,专程到凡间县城里来送了他。
正巧妖廷派人送来了消息。
来人是三太子彦麟手下的侍从,道妖廷已审理完了此案。
“怎么说?虎族的妖做这等事,他们怎么也不能脱开吧?”洪长老连忙问。
钟鹤青也看去,却见那侍从摇了摇头。
“那身死的虎精确实
是虎族的妖,而且,正是虎族丞相琥尊的胞弟琥荣。”
“琥尊胞弟?哪有怎样?难道还因为他是琥尊胞弟,就饶了他的重罪?”
侍从道妖廷自然不会如此。
“可这个琥荣,去岁因为酒后虐杀两只半妖灵羊,而被琥尊亲自发落,下了大牢。虎族说他们不知道此人何时逃脱的,没想到又往山之阿凡事。虎族说此人本就心思不善,琥尊并未包庇他,所以才下了他大牢,而他又有作恶的前科,他在山之阿所犯之罪,虎族全然不知晓,更没有在后教唆。”
话音一落,九姬突然出现在了门边。
钟鹤青朝她看去,她并不理会自己,只问向那妖廷来的侍从。
“所以虎族无罪了?”
侍从说不能道无罪,“最多只是失察,让囚犯潜逃了而已。”
九姬简直冷笑。
洪长老也气道,“眠水下有这么多灵气,我们山之阿都没发现,却被虎族先发现了。可见他们觊觎旁人的灵气不是一时,竟然就这般脱了罪。”
如果此人没死,或许还能从他身上审出什么,但彼时一股额外之力,“助”九姬弄死了此人。
反而让虎族脱了罪罚。
钟鹤青问了一句,“此人也曾出现在凡间,与一起煞犬案有关,此事妖廷可有调查?”
侍从回了他,说也查了。
“但此妖已死,也没有证据证明虎族和凡间的东方氏有关,只能继续调查,待有证据再说。”
是了,没有证据,妖廷也不能把虎族怎样。
九姬送了侍从离开,也让他帮忙给彦麟道谢。
她说完话,钟鹤青连忙上前,但还没等他开口,她只瞥了她一眼,就直接走没了影。
钟鹤青没办法,只能眼看着她离开。
空中没了她的身影,只剩下灰蒙蒙的天空。
东方氏、虎族、变动溢散灵气、衰败的山之阿、人皇久病的东京城......
男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
威临城,殿宇林立,威临山野。
富丽堂皇的殿宇内,满殿妖宫人皆屏住呼吸,仆妇在地上。
今日,是被山之阿狸主斩杀的妖犯,妖丹炼化的日子。
妖丹炼化,此妖便彻底消没于人间,不复存在了。
他们看着座上的丞相,看到方才因说错了话,而被一掌毙命的宫人躺在地上,无人敢再动分毫。
只有三个侍卫上前,将此人抬了下去。
宫人们也紧跟在后退了下去,很快殿内就只剩下丞相琥尊,和他身侧的亲卫。
饶是亲卫,此时也不敢说话,他只看着丞相,手中死死攥着胞弟琥荣的旧衣,眼角通红。
指骨噼啪作响,手心里的衣襟几乎被他攥碎。
“阿荣,大哥不会让你白白死去,大哥一定会给你报仇!”
男人低沉的嗓音颤动,恰此时,外面有人通传了一声。
“丞相(),鼠族的人来了。
琥尊开口?()?[(),把人叫了进来。
来人戴着帷帽,瘦削的脸颊上一双小眼睛透着精光。
他摘了帷帽上前行礼,不是前玉鼠洞宫的宫司蜀禄,又是何人?
琥尊直接向他看了过去。
“你说,你看到了我胞弟死时的情形?”
蜀禄道是,“丞相大人节哀,彼时那狸妖九姬出手太快了,小人身处的远,还没来得及出手救下令弟,那九姬便直接一刀落了下去。”
他说那九姬先是窃取了玉鼠洞宫的鼬玉,身上所含妖力磅礴。
“令弟之前在东京城,就已同她交过手,她此番认出了人来,就朝着令弟旧伤之处砍杀而去。”
东京城审判煞犬一案的时候,琥尊应东方氏家主之邀,本是想在楼上看一出好戏。
不想大理寺、道录司和东京妖坊,竟然把煞犬找了出来。
而那时看守煞犬的,正是他那犯了事的弟弟琥荣。
琥荣杀了两只灵羊本不是大事,谁想恰被豹族的人撞见了。
威临城是狮虎豹三族共治的城池,他不便包庇,才把琥荣下了大狱,但不久就偷偷放了出来,怕他闷着,给他指派了个去东京的差事。
不想他却因此受了伤。
那次受伤,就是在那狸妖九姬的手下。
而今次,这九姬认出了人,只取他旧伤弱点,毫不顾忌地一刀将人杀死。
琥尊恨声,“小小狸妖,做了个妖主就如此猖狂?!”
蜀禄之间琥尊这般,更是添油加醋。
“她在凡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