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少了些。
双姒坐在算命摊前,裹了两层大衣,还觉得寒气直往衣襟里钻。
她止不住地咳嗽了几声,旁边卖鸡鸭的大娘便道。
“这么冷的天,身子不好还出门算卦?姑娘这般得不偿失。”
这样劝慰的话,双姒方才已听那位孙道长说过了,不过孙道长还送了她几道暖符,双姒这会拿出来贴在前胸后背各一张,登时暖了许多,咳嗽也缓解了下来。
好一阵都没有人来寻她算命了,若是过会天色晚了还没人,她也只能回去了。
但此时,来了一人,站在了她的卦摊前。
双姒抬头看去,愣了一愣。
......
钟鹤青将双姒请进了旁边的茶馆里,让小二奉上热茶,说明了来意。
他想让双姒帮他算一卦,为自己,也为九姬。
双姒闻言没有太过于惊讶。
她双手抱着茶盅暖了暖,她说她其实早就替他和九姬,大约地算过一遍了。
彼时的卦象上,两人的命线反复纠缠,但最后都没入到了白雾之中。
“后面的,我也看不到了。”
钟鹤青听闻命线的纠缠,便顿了顿。
他问双姒,“那还能再算一遍吗?”
“这自是可以,若是九姬也在,可能看得更多一点。”
但钟鹤青并不准备让九姬知道。
双姒了然。
她自葫芦下面解出三枚
铜钱(),铜钱在她手下骤然幻化出无数幻影(),每一种变幻,都仿佛一种人生的际遇与可能。
须臾之间,三枚铜钱抛下又落定,落在了双姒面前。
命数已定。
她缓缓闭起眼睛,以灵台之中的冥眼看了过去。
钟鹤青自然无法看到,双姒都卜到了什么。
可下一息,他却见双姒额头渗出了细汗,汗珠啪嗒滴落的瞬间,双姒睁开了眼睛。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皱眉向钟鹤青看去。
钟鹤青见状,眸色落下,心中已明了三分。
*
山之阿。
九姬把那虎精“王道长”的事情说了。
她说到钟鹤青算到了作恶之人就在附近冷眼旁观,然后设下陷阱,孤身以自己为饵,这才引得那人上钩,一众长老都倒吸气。
易长老更是道,“少卿料事如神咱们是都知道的,但这般,也太以身犯险了。”
他长叹一声,“不过话又说回来,若非是少卿放出自己作为诱饵,那作恶的虎精还不知道隐遁去了何处,此人不露面,我们在明他在暗,之后还不知要有多少麻烦?”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这一下让山之阿看到了暗中之人的面目,不可谓不重要。
洪长老也道,“少卿这一招虽险,却替山之阿解了后顾之忧啊!”
九姬怎么不知他这一招出奇制胜,可想到彼时的惊险,她汗毛都又竖了竖。
她对那人的行径,只有三个字评价。
“他有病。”
众长老:“......”
九姬不想再说这个了,她倒是想到了“一不留神”弄死那虎精的事。
她说自己彼时被另外的力量裹挟,一时没收住手,弄死了那虎精。
“是有人想杀人灭口,还是另有目的?”
九姬更倾向于是有人想要杀人灭口,但嫦熙却道不一定。
“三太子殿下说他觉得此人和虎族的丞相琥尊,相貌有几分相似。我倒是听说,琥尊有个一母同胞的弟弟,会不会是此人?”
易长老也晓得这情况,“如果真是琥尊之弟,那恐怕山之阿要同威临城结仇了。”
但洪长老却不这么想。
“结仇又如何?他们虎族的人在山之阿连番犯事,这俨然欺负到了我们头上,难道还怕结仇?”
九姬也是这般想。
“事已至此,虎族就算真有心针对山之阿,妖廷也已经知晓了。我倒是想看看,他们要怎么跟鹿君交代。”
先看看虎族怎么解释,再商议山之阿后续的作为。
不过嫦熙还是提醒九姬。
“我暗中查过,那浒宗约莫就是受了虎族的意思,想要争夺山之阿城主之位,如今又有了这番事,主君千万小心,莫要丢失了妖君赐下的两件法宝,那可是妖主的象征。”
青珠之链和城主印玺。
妖界是以妖力为
() 尊,得者得妖主宝座。
九姬晓得,“我一直戴在身上,放心吧。”
说完此事,九姬又提起了眠水湖底灵气涌出的事。
这可是大喜,莫说那三县的妖弹冠相庆,连山之阿都感受到了风里的灵沁之气。
九姬不由地交代嫦熙。
“丞相不若安排下人手去,把整个山之阿从前的灵脉,重新查上一遍,也许还有灵脉重启也未可知。”
她笑起来。
“毕竟天下灵气流转不息,三百年河东,三百年河西,如今也该轮到我山之阿了!”
众人闻言都目露了喜色。
山之阿沉寂多年,是不是真的要熬出来了!
*
九姬没在妖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