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昨日他又替她补了上来。
“你在这可没少花钱,朝廷不发俸禄,你还有钱吗?别不是回东京要天天吃水饭吧?”
她怀疑他要穷光了。
可他却轻笑了一声,看了她一眼。
半空吹来的几朵粘在一起灯花桃的柔光,将他的侧脸也衬得极其柔和。
“阿幺放心,我还有些家底,养得起家。”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定定在她脸上落了落。
九姬连忙别开目光。
谁问他养不养得起家了?
她清咳,“你回不回东京,有没有钱养家,和我有什么关系?不用跟我讲。”
“可是,方才不是阿幺不放心,
() 才来问我的吗?”
九姬一滞。
“谁不放心了?随便问问而已。”
“这样吗?原来是我多想了。”
他这话说得音调向下落了下来,好似情绪也落下来一样。
九姬不由地向他转头看去,不想却撞进了男人笑意盈盈的眼眸之中,哪里有什么失落之意,满满都是果不其然的笑。
九姬:“......”
她又上了他的当!
她就说得防着这个人来着!
九姬不再理他了,见双姒也在前面,还支了个算命的摊,她立时快步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
双姒的卦摊前刚走了个凡人,就来了个熟面孔。
她抬头看去,笑了起来。
“章道长也来找我算命吗?我怕算不好,在道长面前献丑呢。”
章徽连道“怎么会”,不过他确实不是来算命的,只是从袖中端出一杯竹筒盛着的灵饮来。
“我看双姒姑娘这会说了不少话,就喝点东西解解渴吧。”
那灵饮还冒着白白的灵气,双姒惊讶。
“呀,章道长怎么破费了?”
她多说了两句,章徽脸色就微微红了起来。
他本想趁着这个跟双姒姑娘多说两句,不想豹猫精霍杉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一把就把他薅住了。
“章道长怎么得闲到这来了?”
他薅着章徽就走,不许他跟双姒多说,还在他耳边咬着牙道。
“章道长修道要紧,清心寡欲最重要,少跟我们妖族的姑娘说话!”
章徽:“......”
豹猫精,要你管?
但霍杉把他一耽搁,双姒摊子前又来了旁的算命的客人,他不便再过去了。
章徽无奈地叹了口气,转眼恰看到孙元景孙道长也在双姒的摊子不远处
他想起自己之前,一直想跟这位东京来的孙道长打听点事。
“......听闻道录院每年会招各地的道士进京修习。家师去的早,我这几年自己修道,进益平平,孙道长您看,我是否有机会往东京城道录院里修习一段时日?”
他这样问,见孙元景点了头。
“那自然是有的。”
章徽一听就来了兴致。
这位孙道长可是道录院左道录的亲弟子,以他这个年岁,好似还是那位左道录的关门弟子,且放在身边,就在东京城道录院里任职。
他这么说,自己是不是很有些戏了?
谁料他还没高兴完,却听那孙道长又道了一句。
“不过,贫道以为修行最重要的是清心寡欲,如此修道,比在哪修道要重要的多。”
而不是总想着同姑娘家说话......这话孙元景没说出口,他只是抿了抿嘴。
章徽却懵了一懵。
怎么豹猫精和孙道长都跟他说了一样的
话?
那豹猫精酸他,他是知道的,但孙道长......不会真觉得他修道不清心吧?
章徽心里暗暗叫苦,这般更不好当着孙道长的面,跟双姒姑娘说话了,只能连声道是地走去了一旁。
他一走,孙元景不知怎么就松了口气。
他自然不会似章徽那般,买什么灵饮凑到姑娘脸前献殷勤。
只不过这会,她摊子前算命的人走了,风里刮来两朵灯花桃,恰就落在了她发间。
她没发觉,只是整理着葫芦和算命的铜钱。
灯花桃在她发梢散开粉色的微光,将她眼下腮边映上些微的红晕。
莫名地,孙元景看愣了神。
等他回过神来,他恍惚意识到自己竟然盯着人家姑娘,看了这么久。
他连忙别开目光,手心里出了一层薄汗。
他心想自己应该念一遍清心诀定定神才是,可脑海中却不由地想到的旁的。
她这么喜欢摆摊算命,会不会哪天,去东京妖坊里、甚至就在东京城里算命呢?
那样的话,就算他之后回去,也还能再见到她的吧......
思绪晃过,那位妖主殿下闯进了他的视野中,后面正跟着少卿大人,孙元景才彻底回了神。
......
九姬一眼看见双姒摊子上的灵饮,她说自己正渴,端起来就一口饮尽了。
“口味还不错呢,”她问双姒,“你在哪买的,我再买两杯去。”
双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