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鹤青娘子的时候,替她付了账的那家铺子?
彼时,她在这家铺子里买了二斤山楂。
卢高萧走了过去,看着铺子门边摆着的,仍是一大筐山楂。
他随便指着道了一句。
“给我也来二斤山楂。”
说着,突然想起了钟鹤青那娘子,彼时另行补充的一句话,“我要是太行山里的山楂。”
卢高萧微怔,鬼使神差地也道了一句。
“我也要太行山里的山楂。”
他说完,见那伙计眼睛一亮,瞧了他一眼。
“客官放心,咱们这里正是新来的一批太行山楂!”
那二斤沉甸甸的
山楂很快到了卢高萧手里(),正好有附近自家店面的掌柜瞧见了他?[((),请他过去吃茶。
卢高萧去了,坐下的时候,顺手就把刚买来的山楂打开了来。
这一打开不得了,他只见山楂包裹内里的纸上竟然有金字闪过,那字赫然写着。
“一葫芦酒九两六,一葫芦油六两九;
六两九的油要换九两六的酒,九两六的酒不换六两九的油。”
细细听去,似乎还有声音念在他耳边,不过几息之后,包裹里的金字就如流沙一般地消失无影了。
卢高萧怔在了当场。
这是妖坊的口令,是那奇货居专门给妖的口令!
卢家的掌柜端着茶水亲自过来的时候,见自家少东家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他刚要问上一句,忽见少东家腾的站了起来,转身就要奔出门去。
“呀!少东家这是做什么去?!”
掌柜的听见卢高萧又是慌乱又是紧张地回了一句。
“这是证据......我有证据了,我得去道录院,找孙道长!”
*
通往东京的驿站。
科举舞弊案嫌犯自杀一事,基本止住了,钟鹤青抓了三个人,又往各省连发三封通告,利落地调换了一批查案的人手,总算是有了些查获,这会同寺丞廖春并几位同僚,一并回京复命。
入了夏,北地雨水也多了起来。午间下了一场雨,廖春便同钟鹤青商议雨后路难走。
“不若先在驿站休歇半日,明日一早再上路,少卿以为呢?”
钟鹤青自是想早点回京,但眼看连日赶路,廖春以及其他几位同僚都面露倦色,只好同意休歇。
他在客房稍事休整,便出了门来,恰见驿站檐下有猫儿也进来躲雨,两只手手揣在怀里,懒洋洋的趴在雨幕下。
钟鹤青瞧去,眼前浮现出家中之人的模样来。
眼下东京也在下雨吧?不知她是否也在窗下懒懒地托了两腮看雨......
他思绪刚一掠过,就见着几个同样进京的道士也临时在这驿站里避雨。
几人挤在一张桌上点了茶说话。
“......这可真,我入道门捉妖十多年,没想到东京妖坊还能出这么大的事。”
“这事要是出在太行九洲城这样的地方,咱们也无缘一见,不想竟然就出在了东京。”
“那到底是东京城啊,天子脚下,虽然同咱们凡人并不相干,但咱可不得亲眼去见见世面。”
几个道士都道是,各个瞧着东京城的方向,隔着雨雾眼中都有光亮。
钟鹤青原本想在旁简单吃点东西,当下听了这话,不由地顿了脚步。
他转身走过去,几位道士见是位官员,都连忙起身行礼。
钟鹤青有话想问,全然没什么官威,这会问了几人一句。
“各位道长,不知东京城这几日,是出了什么大事?”
几个道士还以为他误会
() 了,都摆手说不是,“东京城里没事,大人不必忧心。”
其中一人快言快语,“不过是那东京城的妖坊出了......”
这话一说赶紧捂了嘴。
妖的事哪好当面同朝廷命官说起,这是自来的规矩,哪怕朝廷都开始审妖案了,可妖是妖,人是人,不该纠缠太多。
几人都不敢再说,钟鹤青却皱起了眉头,看来真是东京妖坊出大事了。
他直接报上了家门。
几个道士都是在京畿附近走动的人,对大理寺的钟少卿破了妖案都有耳闻,当下见着正主就在这里,皆是惊讶,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这会几人就把东京妖坊那玉鼠洞宫一夕之间坍塌的事情说了,还道。
“虽然妖们都说那鼬玉是自己飞走了,但据闻,鼠族认为是有妖窃走了那宝贝,到处寻找窃宝的江洋大盗呢!只是那鼬玉何时丢得,鼠族都说不清,可怎么找?”
这事同凡人没关系,连妖都不帮着鼠族捉贼,都在一旁看戏,鼠族在东京妖坊里翻了八遍也没找到贼人,气得不行。
众道士都道贼难捉。
“我要是贼,可不会久留东京,反正无声无息地窃了宝,还不寻个时间早早跑了安心。”
说话间,午后的雨渐渐停了,房檐上滴滴答答落下的水声缓了下来。
道士们都有术法在身,并不怕路难走,同钟鹤青拱手道别,快马奔向东京。
虽说这事和凡人没关系,虽说那贼人也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