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拒绝给她微信号的事。
却一直有些惦记他的伤势。
她没有学过乐器,但也懂得弹琴最重要的就是那双手。
尽管徐嘉年本人似乎完全不当回事,动手打架时有一种不管不顾的狠劲,到底是她贸然误伤了他。
尤其听班上女生说,年底他还有比赛要参加。
林初问得很诚恳。
徐嘉年没作声,阖着眼,手臂搭在窗沿上,面色冷淡,骨骼瘦削又落拓。
车内气氛骤然凝滞。
司机偷偷摸摸看了他们好几眼,为了缓和场面,不断调高车载电台的音量。
林初并不紧张。
她从来就不是胆怯怕事的性格,何况现在是徐嘉年主动来找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心情不好,但多半和她没关系。
果然,红灯转变成绿色的那一瞬,他懒散抬眼:
“怎么,担心我?”
少年眼底一片漆黑,仍旧没什么情绪。
尾音却微微上扬,低沉磁性,带出几分惯有的漫不经心。
“没有。”
林初语调也一如既往平淡,“只是不想欠你什么。”
徐嘉年扯了下嘴角:“你倒是算得很清。”
“放心。”
下颌微抬,他闲闲敲了下窗沿,斜睨她一眼,“要怪也怪不到你头上。”非要计较,也是他先跟在她后面,这才引起了不必要的误会。
嘴上这样说着,徐嘉年瞥过来的目光却有些嘲弄。
眸色深沉,似笑非笑。
林初一时判断不出他在说正话还是反话,抿了抿唇,选择最稳妥的一种方式:“抱歉。”
这一回,徐嘉年没理会她。
继续阖上眼,不说话了。
似乎真的只是单纯为了拼个车,接下来的路程,他一直没有再开口。
街边灯火掠过锋利眉眼,那种自骨子里透出的冷漠又从夜色中慢慢浮现出来,整个人陷在黑暗里,冷冰冰的。
顺风车比公交车要快得多,很快到了小区门口:“一共五十块。”
林初想要直接付款。
徐嘉年睁开眼,挑眉:“我可不想欠你什么。”
竟然把她说过的话原封不动还了回来。
林初顿时有些无语。
不过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回击她,习惯了徐嘉年的脾气,她付过自己的那部分钱,看着他掏出手机:“给我开个热点,忘交话费没网了。”
非常理所当然的语气。
林初只好打开手机热点。
告诉他链接名称。
徐嘉年摆弄了一会儿手机:“连不上。”朝她伸出手,“你手机给我看看,可能哪里有问题。”
林初不太想把手机给他。
但举到面前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好看,借着路边投射进来的光线,掌心里那道深刻伤疤清晰可见。
她沉默片刻,还是交了出去。
徐嘉年很快弄好了网络。
付过款,锁屏,把手机还给林初。
两个人一前一后下车。
顺风车驶离小巷,徐嘉年不搭理林初,单手插兜,一步越过她,踩着小巷里的污水与传单,径直朝旧城区的更深处走去。
这条巷弄夜里很安静。
头顶是交错的老旧电线,月光与灯光一起打下来,昏暗的,勾勒出少年瘦削利落的身影。
林初不由又想起夏天见过的那一面。
当时,他似乎正从这个方向走来。
徐嘉年究竟在这里做什么?
林初拧眉。
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偶然来一趟旧城区已经足够奇怪,更别说三番五次地出现。
而且看他毫不迟疑的步伐,显然对这一片很熟悉,不比她这个在此生活了十几年的人差多少。
“林初。”
她正在走神,晚风吹来一个低沉的嗓音。
林初抬眼看过去,徐嘉年已经停下脚步,独自站在不远处。
今日是半阴不晴的天气。
一段云压上来,挡住月光,她便看不清他的眉眼,只能看见漆黑如深潭的影子:“你知道我名字么?”
似乎心情突然转好。
不同于今晚一直以来的冷漠,徐嘉年声线里噙着极深的笑意。
沙哑着,很磁沉。
透出几分毫不掩饰、明晃晃的促狭。
林初一怔。
不明白徐嘉年的用意,她并未立刻叫出他的名字,只是缓缓点了点头:“嗯。”
私高上下没有人不知道徐嘉年的姓名,尽管她从来没喊过他,当然也很清楚。
况且他这样的人。
遇见过一次就绝不会忘记。
一辈子都不会。
林初觉得这是毫无意义的问题。
徐嘉年的情绪却似乎因为她的答案更好了些,低低笑了声:“那就行。”
没有再说什么,他转身直接走了。
这一次没停下,很快消失在小巷里,徒留林初一个人在原地莫名其妙。
一直走到单元门口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小区老旧,物业形同虚设。
楼道的灯坏了很长一段时间,迟迟无人来修,林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