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尴尬又奇怪的沉默在房间内漫延,房门再次被叩响,两名服务生端着茶杯和茶壶进来准备给屋里的人奉茶。二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几人,感觉到了气氛的僵硬和微妙,于是,先给谁奉茶,就成了一个问题。
两名服务生站着犹豫,贺九川慢悠悠地率先开口:“按照先后顺序,是我最先来的。”
明明是谢辞最先到包厢的,但……大家也都知道贺九川说的不是这个。
众人齐刷刷地望向贺九川,服务生一下感觉到了强烈的凉意,他们不敢过去给贺九川奉茶,也不敢不去,就那么僵硬地站着。
片刻后陆楚祺说:“我和贺老师一起来的,不过我比贺老师先有了渊源和牵扯。”
褚漓淡声道:“都是基于工作才有的联系罢了,人与人的关系落点,最后还是得看私底下是否有交集。”
谢辞不甘示弱:“有的人,认识了一辈子也是泛泛之交,有的人,虽然才第一次见面,就能感觉到灵魂上的共鸣和默契。”
闻道非常不乐意,他也不先到,也不懂艺术,更没有私底下的交集。
但他有钱。
闻道拨了个电话,朗声道:“张秘书,联系一下剧院老板,把剧院给买下来。”
众人:???
服务生不明白,不就是倒个茶,谁先谁后又怎么了?这些人到底在吵什么?
两个服务生站了许久,在几人要再次开口的时候,终于有一名大胆一点的服务生开口了:“大家别吵了,我们今天之所以欢聚在这里,是为了我们共同的朋友林渊,庆祝他的话剧首映。感谢他为我们带来的精彩演出,我们发自内心地祝愿他,以后的人生,大红,大紫!”
几人:……
正当此时,开场音乐响起,导演带着几个重要演员上台开始介绍他们这部公益儿童剧的意义,林渊也在其中。
于是这五个斗鸡最终没打起来,大家的目光被同一个人吸引,牢牢钉在那人的身上。
两名服务生见状直接把茶具放在桌上就走,也不用纠结先给谁倒。
包厢里安静得落针可闻,五个人都看得非常认真,专注的模样如出一辙。
这是一部简单的儿童剧,剧情很轻松,几人逐渐看得放松了下来,沉浸在幼稚又欢乐的剧情里,和观众里的小朋友一起开怀大笑。
林渊也演得很放松,他们都能看得出来,这个工作他并不是当成一个上升通道来看待。这是他治愈自己曾经的一种方式,不管小时候过得多苦,他都不需要别人来拯救,他就是他自己主宰。
几人都目光温柔,无言地看着台上闪闪发光的林渊。越是了解他,就越是喜欢他,他无意间织成了网,他们却故意撞了进去,把自己牢牢缚住。
两个小时的表演结束,楼下的观众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包厢里的几人也不约而同地站起来鼓掌,而后他们在这掌声里回到了现实,想起了包厢里还有另外几个人在。
空气瞬间冷了下来,几人的脸立刻变得僵硬。
房门又被敲响,服务生打开门,推来了一推车的捧花,胆怯地小声说:“几位的花……”
他也不问谁先送了,看样子这几个又要争,让他们自己慢慢打去。
服务生迅速退出包厢,留下他们自己解决这个世纪难题。
气氛再次变得微妙,所有人都看着台上的林渊,同时用余光打量另外几个人的异动。
舞台上,导演带着全体演员向观众致谢,林渊低调地人群里站着没抢风头,但众人的目光汇聚之处还是在他身上。
台下有观众准备上台献花,包厢里的几人剑拔弩张,斗鸡战一触即发。
导演对观众鞠了一躬,道:“为了环保公益,就不提倡献花了,如果有观众买了花可以交给后勤老师,我们进行统一售卖,所得钱款将用于乡村图书馆建设,谢谢大家。”
正准备争个你死我活的几人:……
现在好了,又不用打了。
那这不是白跑一趟?林渊压根不知道他们来了啊。
一阵沉默之后,褚漓和谢辞最先反应过来,毕竟二人有过话剧工作经验,于是同时出门往后台去,另外三个愣了愣,也立刻跟着去。
剧场后台本来是不让观众进的,但这几个人刷脸卡进去得无比顺利。
谢幕后的后台后一片混乱,吵吵嚷嚷,几个气势汹汹的大佬一来,顿时更乱,一排演职人员紧张地看着他们,只听五个人齐刷刷地开口问:“林渊呢?”
站在边上儿的小孩演员一看这架势便心里发慌,仗着自己个子小没人注意,一溜烟跑到演员休息室。
林渊急着赶飞机已经提前离开,小孩演员松了一口气,但还是立刻找到季青说:“季青哥哥,给林渊哥哥打电话让他走快点,有一群人来找他寻仇!”
季青“腾”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撸起袖子道:“黑粉还敢来闹事儿?看我去教他们做人!”
季青骂骂咧咧往后台去,怒气冲冲推开房门,一眼就看到五个高得和山一样的男人。
季青:!!!
每个人都面色冷峻,浑身散发煞气。这不是林渊的五个前夫吗?
都来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