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从尚书府外驶离,车厢内三人分坐三侧,一时静默。
“咳。”秦倾作为三人中性格最为活泼的代表不得不率先开口打破沉默,“阿意,我刚刚已经同闫姑娘说了大概。”
沈如意闻言,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向对面的闫琴湘:“那闫姑娘自己是何想法?”
“秦姑娘说你知道昨日害我的人是谁?”闫琴湘并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将问题抛了回来。
沈如意点点头,并不打算绕弯:“是,如果你想追究我便可以将那人的身份告诉你。”
闫琴湘双眉微蹙,不解道:“为什么只有我想追究你才愿意告诉我?”
“你若不想追究,那为何要知道,平添烦恼吗?”
更重要的是,一旦知晓那便很有可能接受不了与慕容玦的婚事,可这婚事又岂是闫琴湘一人能做主。这些话在沈如意心里自动成响,但却无法说出口。
对面的人眼里闪过一丝犹疑,但很快又被一股坚定所掩盖。
“你说吧,既然我跟着出来了,那就是想要追究的意思。”
秦倾忍不住插.了一句:“若是没有记错,闫姑娘不日便要成婚,若此事真要追究或许会生出些风波,你真的决定了?”
闫琴湘转头看向秦倾,直言道:“不瞒二位姑娘,这桩婚事我本就不愿。此前我已经认命,但既然出了意外,或许就是上天给我的又一次机会。”
闻言,沈如意和秦倾对视一眼,而后点点头:“既然闫姑娘已经考虑清楚那我便说了。昨日那两位女子确实曾去过令堂办的茶会,不过她们是被人带进去的,而这个人正是此事的幕后主使。”
“这人就是沈之玉,沈相次女。”
最后一句话说出时,她特别留意了闫琴湘的神色。意料之外有,意料之中亦有,到最后都化作了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
带着略微自嘲的弧度。
“果然是她。”闫琴湘敛眉低语。
沈如意对她的反应也不算太意外,自己结过哪些怨,心里是再清楚不过的。
“我的人已经将那个小混混扣起来了,若是你想要自行处置,我可以将地点告知你。”
闫琴湘静默片刻后抬头:“谢谢,那另外两个
女子呢?”
“她们昨夜已经出城,不过我都有派人跟着。”沈如意掀起侧窗的帘子朝外看了眼,“你若是想见,我们现在就可以去。”
“不用了,既然她们还知道要逃,这就说明沈之玉对这件事的后果并没有把握,她很害怕。我必须要尽早将此事告诉我爹。”
闫琴湘这话说得认真,可沈如意听着却有些不放心。她那个爹态度模糊,告诉他真的能解决问题?
不过这话沈如意却不能问出,她若再说得多一些,闫琴湘怕是要对她的身份起疑了。
马车绕着长街走了一圈,又回到尚书府,停顿片刻后再次离开。这一次马车里只剩下两个人。
“你觉得闫琴湘还能成为你二嫂吗?”
只剩下两个人时,秦倾就毫不拘束地坐到沈如意身边,两人手挽着手全然没有之前三方分坐的矜持。
“就看闫尚书对这件事是何态度了。”
闫琴湘是如何同闫森转述的此事,沈如意并不清楚,不过三日后慕容玦同闫琴湘婚事暂时搁置的消息却先一步传了出来。
雨阁茶楼雅间。
“什么叫暂时搁置啊,皇子的婚事竟还有搁置一说?”秦倾轻耸鼻子,“还真是新奇。”
沈如意揭下面上青纱,端起茶盏轻抿一口,道:“不过是明面上的说辞罢了,无限期的搁置就等于这婚事黄了。”
秦倾一边拿过一旁放稿子的锦盒,一边叹道:“看来这闫尚书还是挺在乎他女儿的想法啊。”
沈如意不置可否地笑笑。
展炎曾去打探过消息,闫森一开始确实想将事情压下,可他将此事告知慕容玦后对方却毫无表态,只说沈之玉年幼做事荒唐,让闫琴湘这个做姐姐的多多谅解。
这话是何意?
掰开了揉碎了解读那就是在说他慕容玦日后是要娶沈之玉的,让闫琴湘这个正妃先养成包容她的习惯。
如果说此前闫森还能接受沈之玉,可在那日闫琴湘被骗后他怎么可能答应,难道要让他的女儿日后一辈子对着害自己的人?
闫森虽然在乎和皇家的姻亲,但幸好他还有底线。况且他同慕容玦的合作并非是单方面的得利,若说他工部离不开二皇子,倒不如说二皇子更需要他工部支持。
至
于这面上的“搁置”一说无非是因为慕容玦与工部早就密不可分,哪怕有了嫌隙却也不得不维护这面上的和谐。
“哇,没想到冉烟雪和柏熹安相处得这么甜!”
秦倾不知道何时已经翻起了她的书稿,而她口中的柏熹安正是《代嫁》里的反派男二。
“你怎么突然加了这么一部分啊?”她虽有疑惑,可看得是津津有味。
沈如意回过神来,解释道:“修稿的时候突然觉得冉烟雪和柏熹安的感情铺垫不够,况且好些人都说前面太虐,那后面我就甜一点呗,人生嘛总是有苦有甜。”
秦倾认可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