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时候确实就像戏剧,一刻钟后,沈如意心里隐隐的猜测成为了事实。
嗯,确实就是这么巧。
写有《代嫁记》三个大字的横幅挂在戏台上头,沈如意瞥了眼,双颊就不由地发烫起来。为什么会有一种被迫公开处刑的既视感!
“这讲的什么啊,有人知道吗?”
台下的席位上有个妃子轻轻提了一句,沈如意的位置离那儿挺近,忍不住就斜了身子听去。
“听贵妃说是新戏。”回话的是一个比较脆嗓的妃子。
“哎你别说,这戏虽是头一次出演,但我早就已经知道讲的什么。”
这突然插.进来的一道声音,有些细细尖尖的,沈如意眉头一挑,心道,不会是看过话本子的吧?
她这边才在心里嘀咕完,那头对话继续。
“你知道讲什么?天呐不会又是话本子改成的戏吧?”这是最初问话的那个人,“近来那些话本子改的戏可都不大好看。”
“你天天在宫里,你知道什么呀。”边上哄闹声响起,都是在各种打趣。
细细尖尖的声音在这时候又响了起来:“这话本子可和我们以往看得不大一样,你是断断猜不准故事走向。”
“有这么夸张吗?”
“你待会儿看着就知道了。”
……
对话还在继续,沈如意已经不知不觉地坐正身子,可还没等她松口气,身边慕容瑜却忽然轻咳一声。
她下意识转过头去,慕容瑜不着痕迹地朝她使了个眼色。或许是这段时间二人也算是合作得比较久了,她瞬间便明白了这眼神之中所包含的意思。
荣贵妃在盯着她们。
“三皇子妃怎么连茶也不碰,是不合口味吗?”
沈如意这边正想着,那头荣贵妃就已经先开了口。
她目光轻扫过桌上的茶盏,其实不止她,还有慕容瑜也没有动任何吃食茶水。而荣贵妃对她这么说,无非是在借她问“皇后”罢了。
“贵妃娘娘有所不知,如意先前病了一场,太医说服药期间最好少饮茶。”这理由倒是比较好找,沈如意不紧不慢地开口。
荣贵妃故作惊讶道:“倒是我给忘了这事。”
沈如意笑了笑正待回话,一旁慕容姝却
突然插.了一句:“不若让人上点温水,不然口干怎么办?”
其实沈如意是不大信慕容玦他们还会借茶具下毒,尤其现在荣贵妃和慕容姝两个轮番上场,意图实在过于明显。
但只要她现在表现得防备心重,那或许可以让荣贵妃她们误以为她真的信了茶具下毒的事,继而让她们在真正行动时放松警惕,甚至可能会自己露出马脚。
果不其然,当沈如意再次拒绝慕容姝时,荣贵妃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甚至主动开口替她说话。
“既然我们三皇子妃不大想喝,那也不要勉强,左右边上都是宫人,若是真想喝了再吩咐也不迟。”
沈如意敛眉勾了下唇,而后才笑道:“荣贵妃说的是。”
说话间,戏台上已经响起了锣鼓之乐,丝竹之声,《代嫁记》第一幕应声而始。
沈如意虽对由自己话本子改编的戏感兴趣,但今日的重点并不在此,她定定心神,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她与慕容瑜周围。
不过即使她已经刻意避开,伶人婉转动人的曲词仍旧从戏台上零零散散地传至耳中。
“柳妃,你说这王爷可算是负心汉?”
高台上后排的位置传来一道浅浅淡淡的声音,也正是这一句话让原本较为沉默的席位倏地热闹起来。
“我觉得不算,他心里有王妃啊。”说话的应是柳妃,她叹口气,“我只觉得命运弄人,你说呢?”
那个主动开口问询的人这下反而沉默起来,这时候,慕容姝大大方方地笑了声:“柳妃,我觉着苓妃是与你意见相左,不好意思开口了。”
柳妃“哎哟”一声,道:“苓妃,你知道我平日也不爱看戏,说的都是一己之见,你可别见怪啊。”
苓妃轻咳一声:“柳妃姐姐这话严重了,我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罢了。”
“怎么了?”柳妃一愣。
“这戏本是话本子改成的,我看过原书,这王爷虽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负心汉,但绝对是负了王妃。”
苓妃的话让前头偷听的沈如意一愣,心道,怎么又是一个看过原著的。
看来之前她算的二十分之一的比例还挺准确。
后头讨论的声音还在继续,不过显然声音刻意压低了一些。
沈如意见此
,只好继续转移注意力,忽然她突然想起什么,余光一转瞥向后头宫人站的位置。
慕容珩虽然顶着一张大众脸,但身形体态却还是有些惹眼,尤其他还站在一众侍女之间。
这人什么时候站到那儿的,本来不是和流香站在一处的吗?
还没等她细想,身侧一直沉默的慕容瑜忽然出声:“这男子说是爱自己的妻子,可实际上所作所为无一不在伤害,可笑。”
被打断思绪的沈如意一僵:“……”四公主,你竟然还有些闲心看戏呢?!
“我跟你说话,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