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如意醒来时,身侧的位置空荡荡的,唯有微皱着的床单能让人瞧出这里曾睡过一个人。
她睁着眼醒醒神,开口轻喊道:“流香。”
帷帐外很快传来声响,不一会儿一只干净的小手拉起了帘子。
“皇子妃,你醒啦~”
流香笑眯眯地说着,一边把帷帐挂到钩子上。
“现下什么时辰了?”
“快要到巳时了。”
沈如意听到这个回答,心里只叹了一声气,果然是她醒来的时间。可往日她这个时候起倒也没怎么,但今天可是慕容珩前往玉州的日子。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问道:“那殿下还在府上吗?”
流香手下的动作一顿,有些犹豫道:“殿下已经去玉州了,这会儿估摸着已经出城了。”
虽然早就猜到是这个答案,可不知怎么的沈如意听完心里竟有些不大舒服,她看着流香随意地“哦”了一声,而后又拉过被子翻身。
“我再睡会儿。”
“啊?”流香一愣,忙道,“皇子妃还是起吧,刚刚明远候府来人说秦姑娘今日会过来。”
沈如意眼睛倏地睁开,回头问道:“不是说好明天见面吗,怎么今天要来?”
“来传话的是个没见过的小厮,我也没多问,他只说秦姑娘有重要的事。”
重要的事?
沈如意下意识想到书坊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可这念头刚一闪过就被她否定,若真是出书的事有什么意外,阿倾应该会直接来找她而非只来一个提前通知。
不过既然她说是重要的事,还特意要过来府上,那定然是件大事。
“那就起吧。”
沈如意这边才换好衣裳,房门突然被人叩响,她回头一看竟是陈管事。
“皇子妃。”陈管事面上带笑,手里拿着一个红木锦盒。
“陈管事?是有什么事吗?”
陈管事踏进门里,先随意问了两句她有没有用膳,而后才进入主题:“殿下离开的时候,皇子妃还在歇息,他便将一些事先告诉老奴,让老奴转告给皇子妃。”
“陈管事你说吧。”
“殿下说,皇子妃喜欢住在沁园,若是公主走后想回去住,说让我们不要拦着。”
沈如意坐到桌边
倒了杯茶喝,听到这话抬眸道:“公主已经走了吗?”
陈管事点点头,回道:“公主是和殿下一道出府的,现在已经回宫了。”
“这段时间搬来搬去我都累了,反正殿下也不在,那我再多住几日,应该可以吧?”
沈如意可真不是想赖在这儿,实在是如她所说搬来搬去累得慌,左右慕容珩这段时间都不在,那她就再多住几日。
“皇子妃这话问的,这里是主院,本来就是皇子妃该住的地方,自然能留下。”
陈管事轻轻笑了两下,面上其实有些尴尬。毕竟当初本就是慕容珩先打发沈如意去的沁园,这句“主院本就是皇子妃该住的地方”听来都少有些打脸。
不过沈如意现在倒也不在意这些,见陈管事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便又问道:“除了这事是不是还有其它的?”
“是。”陈管事将手中的锦盒轻放到桌面并打开,“殿下临走前将此物交给老奴,说是一定要转交到皇子妃的手里。”
沈如意面露好奇地探头看去,里头静放着一块半掌大小的镀金牌符。
“这是什么?”
陈管事将盒子转了个向,回道:“这是进出皇宫的令牌,有了这块牌子除了陛下和皇后的寝宫,其它地方都可进入。”
沈如意将令牌取出,前后翻看两三次后,抬头道:“殿下将这个令牌给我做什么?”
“殿下并未明说,只说了句以防万一。”
以防万一?
沈如意想起昨夜里慕容珩问她关于沈家的事,难道这些日子沈冲真的会来找她?
“陈管事,这令牌我收下了。”
“既是如此,老奴该转告的都说了,那老奴就先退下了。”
沈如意淡笑送他离开,眼见着陈管事的背影在视野里消失,她才忽地开口对流香说:“待会儿你去同门口的侍卫说一声,这段时间除了明远候府,其他来找我的人一律用我身子不适不见客打发。”
流香不太明白,问道:“皇子妃这是何意,是有谁会过来闹事吗?”
“闹事倒是不至于,不过很可能会闹心,总之以防万一……”
“以防万一”这四个字一说出口,沈如意便一愣,她下意识低头看向手头的令牌。
她刚刚还很是不解这牌子
能有什么用,现在却突然有个猜测。沈冲此前来找她都碰了钉子,这次他会不会趁着慕容珩不在,联合慕容玦将她骗进宫里?
原著里玉州一事并没有落在任何一个皇子身上,没提及那便意味着这事还是由工部出面的,所以如今这样的发展应该是围猎后慕容连堂怀疑工部所导致的。
也就是说,慕容珩离开帝京其实是个意外,若是如此,那之后的一些事还会按着原著来吗?
比如荣贵妃撮合慕容玦和工部尚书之女,再比如沈之玉利用原主想早日嫁进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