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一出,周围的人都有片刻的沉默,尤其是茗画,那张哭花的小脸明显地僵了一下。
“金虎犬在滁园已经饲养多年,清洗又是每日例行之事,按理来说不可能会出现意外。”慕容珩打破沉寂,走到沈如意身侧开口。
“三皇子的意思是……”元桑沉吟着,抬眸看了眼沈如意后道,“是有人故意想害皇子妃?”
此话一落,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茗画身上。
慕容连堂的面色已经十分可怖,他冷冷开口:“说,到底怎么回事!”
茗画浑身一颤,连忙叩头喊道:“奴婢,奴婢真的不知,不知那金虎犬为何会攻击我!陛下,陛下明察啊!”
“这样吧,我来问你来回忆,如何?”慕容珩道。
茗画听此连连点头:“奴婢一定,一定知无不言。”
“金虎犬攻击你的时候,看守员明明离得最近,你为何会向远处的元大人求救?”
这是第一个问题,可没想到茗画在第一个问题上就卡住了。
“奴婢,奴婢也不知为何会……”
沈如意在一旁看得清楚,茗画的脸上有焦急,有不安,但唯独没有欺瞒时该有的慌张。
“你若是答不出,我可以换个方式问你。”慕容珩似乎也没想她能回答出,继续道,“在你被金虎犬追时,是不是先有人喊了一句‘元大人’,就是这一声让你下意识也跟着她喊叫求救。”
茗画还在回忆纠结的神色一顿,几乎没怎么思考地就突地转向左侧方——她家姑娘贺毓盈的方向。
“你,你看我做什么?!”贺毓盈感觉到众人纷纷投来的各色目光,便是自己身侧的慕容玥也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挽着她的手。
慕容珩并没有理会她的反问,仍旧朝着茗画道:“为什么看你家姑娘?”
“……”茗画收回目光,可却也同时陷入沉默,没再想之前那样为自己大声喊冤,“奴婢,奴婢只是习惯了。”
“是吗?”慕容珩勾起一抹冷笑,“我们一众人很早就在金虎犬前走过一次,那个时候它并没有发狂,也就是说在那儿之前,带有花粉味的东西并没有暴露。”
元桑点点头道
:“没错,金虎犬对花粉味一类是很敏感,但如果花粉是加进香囊之类的物件里,必须要两者距离很近才有可能。”
此番话落,偏殿外头突然有两名侍卫上前来报。
沈如意正好面对着他们,不经意一瞥只见其中一人偷偷和慕容珩对了个眼。
这是何意?
还没等她想明白,另一个侍卫已经开口:“陛下,刚刚三皇子吩咐我们到坑洞查看,已经有了结果。”
慕容连堂面色沉沉:“说。”
“坑底草地上被人躺过的地方确实有花粉香粉一类的痕迹。”其中一位侍卫走上前一步,将手头的证物呈了上来,“这是从上头刮搜下来的。”
“元桑,看看。”慕容连堂眼神示意。
元桑应声,接过侍卫手头碎布叠成的证物缓缓打开,他先是简单看了眼而后才将其凑近鼻间一闻。
沈如意只见他眉头一皱,而后迅速将证物移开回禀:“陛下,此香粉由多种花料研磨而成,足以激发金虎犬的烈性。”
草地上躺过的人,唯有茗画……
“不,我不知道,不,不知道……”茗画跪在地上连连摇着头,而后目光一定落在贺毓盈身上,快速地跪挪过去,“姑娘,姑娘,你救救我,我没有害三皇子妃,我没有,没有!”
贺毓盈的裙裾被拉扯着,她面上的温和冷静已经快要支撑不住:“陛下,臣女有话要说。”
慕容连堂几乎已经懒得给眼色,到最后只轻点了个头。
“陛下,皇后娘娘,三皇子殿下刚刚说我们一众人很早之前就在金虎犬面前走过,若茗画身上有花粉,怎么可能毫无动静?”她一边说着,目光轻转看向元桑,“元大人,你也说过,花粉对于金虎犬来说是极为敏感的,除非是装进香囊中,否则在头一次经过时金虎犬不可能闻不到。”
元桑沉吟片刻,点点头:“贺姑娘所言并非无理,若想携花粉从金虎犬周围走过,除非有香囊相隔。”
皇后看了半天戏,现在终于能说的上一句话:“坑底周围没有香囊落下吗?”
侍卫很快回道:“禀娘娘,没有任何发现。”
沈如意眉心蹙起,今日去滁园是一时兴起,贺毓盈想下手不可能提前预谋,怎么可能这么凑
巧单单只有花粉?
而且这个花粉竟然还有时效性?
她抬眸瞥向贺毓盈,正巧对方也朝她看来,温柔漂亮的那双眼里隐隐透着点得意。
这么快就忍不住欢喜了?
“不过皇上,我们在来的路上捡着了一个可疑的物什。”
突然,本以为要退下的侍卫又双叒叕地开口。
慕容连堂耐心快要耗尽:“呈上来。”
侍卫点点头,走上前将手里一个小小的物什递给了一旁的内侍呈交。
沈如意发现这侍卫就是刚刚和慕容珩互通眼神的那个。
“香囊?”皇后凑过去一道查看,只一眼便愣住,她抬头看向侍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