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温语刚一到家,就有丫头来说,老太太明天早晨让大家去她屋里。
第二天一早,温语先去寻祁夫人,陪她一道过去。
潭氏一如既往的盈盈笑眼,见温语婆媳进来,只晃了一眼,就说:“快坐下吧!我正在说皇上寿诞的事。宫里这回的动静可不小,比武,赛马,打球。还有最新编排的歌舞,都是皇后娘娘亲自定的,盛况空前呀。这回,咱们家……除了明卉!”
她笑着逗着许氏:“都去。另外,快到年底了……今年难得侯爷在家过。咱们也要弄得像样些。老三家的,就由你一手操办吧。明卉,你给我踏踏实实的把孙子生出来,别的事儿,就都别管了。”
许明卉感觉自己最近状态挺好的,瞧着家事也真眼馋。
侯爷在家,办的肯定是最高规格的……那得多少油水啊!
但是,祖母是好心,又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摸摸肚子只能应,“卉儿都听祖母的。”
潭氏笑道:“这才乖。另外……宫里的事忙完。也到我的生日了,侯爷说,也要给我热闹热闹。依我说……嗨,干脆就听他的,让他高兴。”
许氏赶紧说:“就是啊祖母!这也是咱们府里的大日子。得庆贺一番……”
潭氏笑:“到了这个年纪,就希望子孙同堂,平平安安。其它的,也不想了。小五媳妇儿,让你铺子里送些点心来,你三婶儿看看。定一些,自家待客,还要送礼。反正,你们俩商量吧……小五媳妇?”
潭氏看着温语在走神儿……不满了!
温语猛的看着潭氏,“祖母!?”
“怎么走神儿了?呀,眼圈都黑了。这是怎么的了?”
“祖母,孙媳这两天没睡好。”温语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那白天赶紧补补觉。祖母叫你,是又要照顾你生意了,你得领情呀……”潭氏说完,捂着嘴笑了。
温语样子很高兴:“祖母爱护,孙媳感激不尽。这件事,孙媳一定亲自安排。”
“好!你亲自安排!咦?上次的衣裳,宫宴前能做好吗?到时,大家都穿上,也是给你店铺扬名呢。”
潭氏带着深深的笑意,盈盈的看着温语。
祁夫人都不敢看潭氏,光怕一看,会忍不住冲上去抽她。心里直突突,强忍着,转头看温语。
温语愣了一下,然后,赶紧堆起笑:“祖母,上回说的,是做厚衣裳。现在天气虽然冷了,但好像还没到穿那么厚的衣裳的时候。尤其在宫里……”
“可我记得,除了裘皮披风,就都薄丝棉的,这样搭着穿,在宫里应该是最合适……”潭氏回忆着,“怪我,那天不在,没说明白。要不……你再问问?如果赶得急,最好是送来!到时,大家一问,我们一答,你铺子的生意又要上一层。”
温语眼神闪闪,“是,一会儿……孙媳就去店里瞧瞧。”
聊够了,大家出了门,祁夫人气的紧紧抓着温语。
温语拍拍她,以示安慰。
许氏看到那对婆媳,这叫一个亲热!气的要命。重重的哼了一声,回房了。
祁夫人还没等温语再安慰,突然自己就没事了!
“你说她不累吗?不就是图的那点子事儿吗?这是干嘛呢?玩弄手段,图个高兴?”
“天生坏种!”温语也替她累得慌。
……
文大人知道青师傅出事,就放不下心女儿。
手头的事儿告一个段落,跟皇上那里告了个假,在客栈呆着。
其实他是想让女儿回家住去的,可是又一想,万一招惹是狠角色,家里那些家丁仆妇的,哪是对手?
还不如在客栈呢,好歹有那个“不要脸的白毛儿”管着。
可这么一想,真是又气又窝囊,闷闷的在屋里喝茶。
那边,胡斐在文大人的无可奈何默许之下,光明正大的陪着文拾珠。
“珠珠,上回我跟你说的话,你想好了没?”他说话,都小心翼翼的,光怕听到令自己失望的答案。
文拾珠有些不好意思,“想了。”
“怎么样?珠珠……你知道,我虽然会的很多,但真不善言辞,所以,不能完全用语言来表达我的心意。你嫁给我,一辈子都会很快乐的,真的。你看现在:你爹和温语,他们都认同我在你身边。对不对?”
文拾珠说:“那……有件事,我想问你。”
“你说!”
“当初,阿语从天龙寺回来,说起你的事,我哭了好久的。阿语说,杨如是是她见过最美丽的女子,她很可怜的!
我吧,也不想跟她比什么。如果我们俩只是寻常的关系,你心里始终有她,我会感觉这份情谊很令人羡慕。但是,你若想娶我……那么,你心里可就不能再有她了。有没有我会知道的,你不能骗我!”
“珠珠,那你看着我的眼睛,你自己说:我现在心里有她吗?”
珠珠看他两只琥珀色的眼睛,里头全是自己。不由羞红了脸,不说话。
“我从小到大,别人看到的都是聪明,用功,能干。都认为我会带着胡家,走得高,行得远。曾经,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有时,还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