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完“病人”,温语带严珠去东宫。
李江驾车,古月垂着眼皮跟在后头。
见到将侧妃,温语立刻把刚才的事说了。
“看文大人的样子,还挺认真的。我想着,这对珠珠也是件好事。您说呢?”
将侧妃点点头:“文大人,我在闺中也没少听说。性子豁达,人品中正,还特别聪明,税法算账有偏门。皇上很器重的!他家里的事,也听说过一些。父亲惧内,公主和驸马去世后,家里弄得挺不像话!
但咱们就算愿意,也先别答应呢。他家中那位老夫人,恐怕还要掺合一二。珠珠虽然没有好出身,但有咱们护着,也差不到哪儿去。既如此,就别落个攀附豪门的口实。”
温语这才意识到:“您说的对,是我没想周全。”
“嗯。珠珠单纯无心机……也要看这位文大人对这个女儿,是怎么个认法。”
“听他说的,要很隆重的呢!别说,他们相处几天,连说话的样子都有些像了。珠珠都沉稳了呢!”
严珠插嘴:“珠珠平日也沉稳的!”
将侧妃笑了。
“您这儿怎么样?”
还没等将侧妃说什么,前头女官来:“太子殿下请侧妃娘娘带着客人过去。”
“走吧!路上说……”
两个人携手并肩往前走,“温泉回来,太子殿下的身子一直不错。东宫事务也算顺。前几天雨夜,太子着了凉。怕引起病,太孙就让他歇着呢。”
“现在天气还不算冷,但下雨,肯定稍凉些。底下人怎么伺候的?”
“身边两个大太监,平日里很周到。只是那天……太孙责问,那值夜的太监说,不知道怎么的……睡过去了。”
“啊?娉婷,会不会有人?”
将娉婷一拉她,这时,前头过来一行人。走在最前头的,是太孙妃,高抬着下巴。走到温语一行面前,站了下来。
“太孙娘娘!”将娉婷屈膝行礼。
温语身上还无诰命,这种场合,只得跪下:“见过太孙娘娘。”严珠和拿着东西的腊八,也都跟着跪。
薛莹没说话,但她旁边的女官开了口:“将侧妃,这是些什么人?!”
“这是镇远侯府的五太太一行,奉太子殿下宣,前来觐见。”
“都查验过了吗?拿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薛莹问。
“是太子殿下让带的……具体……”
“打开本宫瞧瞧!”
太子身边的太监过来了,“殿下问,人怎么还没到?!”
薛莹恶狠狠的看着几个人,一甩袖子走了。
温语暗叹倒霉,自己起身,弹弹土。
“走吧!”将侧妃也没什么表情的说。
太子已经穿上了夹衣。殿内一角,点着炭炉,太孙不在跟前。
大家行了礼,太子笑笑:“温语,严珠,铺子的生意如何?”他声音有点囔。
温语和严珠,你一言我一语的汇报了。温语还笑道:“殿下,臣妇的小店,可是那条街的纳税大户了。今年年底,您可要嘉奖的啊!”
太子哈哈一笑,又咳嗽了两声,“好!有嘉奖!记下来,回头提醒孤,向皇上提提建议,对于与朝廷有大贡献的商家,与以奖励。”
古月在宫门外等,他嫌李江啰嗦,所以在离车稍远的地方自己踱着步。
他本名胡斐。天生异像,一落地,就是白头发白眉毛。
当时,长辈虽然没嫌弃的把他扔了,但也都快愁死了。
却没想到,他的天分却是极高!
而且,还是个乖宝宝,一岁就认得自己的名字。三岁能背诗百首。
五岁开始,整天沉浸在学不完的功课里,习文练武,数年如一日却丝毫不烦。
下得一手好棋,舞得一手好剑。且杂艺庶物,样样拿的起来。
培养了个如此出色的子孙,长辈在给祖宗进香时,估计都自夸了几句。
却没想到,在他成年该成亲时,却出了大问题。原因是,他不肯成成亲。不肯成亲的原因是:没看得上的!
由于他太特别,家长和族老们还真不敢把世俗那套强加于他,于是,方圆几百里的姑娘们都弄了画像让他相看。甚至京城里的都来了……
其结果是,非但没能成,还把他的逆反勾起来了。
四个字:坚决不婚!
家人请了大师和大儒来说服,结果没一个能说的通。来硬的,他也不怕,直接要摞挑子。
别人在为他的婚事发愁,他却在做事,给家族创造了不少收益。
族老们,在幸福与煎熬中,迷迷糊糊的度过。
直到那年,他外出时,救了杨如是。
到现在,他也弄不清,自己对她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那个极美却被毁得像个破布偶的女子。救了她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在恐惧,惊慌,疯狂,封闭。甚至,自残……
不知道杨如是勾起了他心底哪样情绪,他痴迷的陷进去了。
亲手照顾,不假人手。他见到过她所有最丑,最卑微的样子。
甚至,挨过她发狂时的打骂……
那种感觉,不知是爱慕,是疼惜,是痴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