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相处的不久,南寂烟也知苏言溪并不喜欢别人贴身伺候,她也并不需要端茶倒水的人。
可这青竹姑娘我见犹怜,身形,样貌皆是上等…
南寂烟道:“你可曾侍过寝?”
侍过寝的,她自然遣散不得,若是没有,她还是将青竹姑娘送到王府下面的好庄子去,她只想过的安宁一点。
青竹到底还只是个十五六的小姑娘,脸皮薄,一下子布满了红晕,嗫嚅道:“殿,殿下,刚…刚回来,还未侍过寝…”
南寂烟面色不显,她却已经反应过来,恐怕这几位是王妃趁着苏言溪不在府上的时候,她自己为苏言溪挑选的。
王妃选的人,即便给了她遣散的权利,她要真那样做了,岂不是会落个善妒的名头?还会引起王妃的不喜。
南寂烟心下一想,做出了决定:“我让人找出你的身契,再包上些银子,你可回家乡侍奉双亲,也可去寿王府下面的庄子下谋生。这样可好?”
“等一下!”苏言溪推开了门进来,脸色严肃又深沉。
她看了南寂烟一眼,又看向跪在一旁四人,她都没怎么见过。
青竹顺势一倒,眼眶微红,弱柳扶腰,我见犹怜的行礼:“参见殿下。”
她是真的不想离开王府。世子丰神俊朗,又是将来的寿昌王,倘若她的枕边人,她这一辈子岂不是荣华富贵?
且…皇室一直子嗣不丰,可她娘亲是个能生养的,她也自然是个能生养的,必然能为世子生下七八个白白胖胖的小世子,那她将来可就正经的王妃了,甚至皇后,太后也不是没有希望的。
她南寂烟即便生下个孩子,她的孩子能不能成为永丰的世子,这还都得两说呢。
见苏言溪脸色不好,南寂烟的心也往下沉了一些,再怎么说,她一来就处理苏言溪的人,确实是僭越了一些…
她恭敬的行礼。
苏言溪手背在后面,道:“你们先下去。”
“是。”
青竹看了苏言溪一眼,还是抽抽噎噎的下去了。
房间内只剩下苏言溪和南寂烟两人。
苏言溪拱手道:“是母后在我去魏仓的这一段时间为我挑的人,我也是刚刚知道的。”
“但也确实是我没有信守诺言,你可以让我做一件其他的事做补偿。”
“郎君严重了。”
南寂烟倒是猜出来是王妃私下做的这件事情,可倒是没想到苏言溪会因为这件事向她道歉。
可见她至少还是个守信的人。
不过倒是可以借着她愧疚的心里,将她刚刚做的决定定下。
南寂烟道:“妾刚刚将青竹姑娘遣散到了下面的庄子里,其余三人留在府里,这样安排,郎君可满意?”
苏言溪根本就没把姓名和人脸对上,不过,她还是皱了皱眉头:“不满意。”
南寂烟心中忐忑,她早该想到的,即便是王妃选的人,平日苏言溪应当还是有所表示,王妃是苏言溪的亲娘,挑选的自然都是苏言溪性喜的姑娘。
“是妾僭越了。”
她垂下眼眸,神色不喜不悲,苏言溪却偏看出来一丝委屈来。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把那些人全撤了,你个正经的世子妃都没侍过寝,让她们侍寝干嘛。”她哼了一声:“本世子又不是谁都能躺在一起睡觉的。”
南寂烟:“……”
她那个睡相也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而且…若是自己没有侍过寝,南雁归是怎么来的?!
苏言溪言明道:“你喜欢怎么办就怎么办,是我失了约,母后那边由我去说,不过,你一来,母后让你办这事,我估计也有给你在王府里立威的意思。”
南寂烟突然松了一口气:“妾知道了。”
苏言溪犹豫了一会儿道:“不过,她们毕竟是女子,世道艰难,品行不太差的话,你办的时候多给点钱,但也不能太多,还得养雁归呢。”
涉及到南雁归的事情,南寂烟明显郑重了许多,劝诫道:“郎君,雁归尚小,黄白之物不能太过富裕。”
苏言溪无所谓道:“哦,那你先给她花掉吧。”
南寂烟:“……”
“好了,其实,我还有两件事找你。”苏言溪将刚刚手里带的东西递给南寂烟:“这是府里的账本,你先看看敢不敢兴趣,感兴趣的话你就把中馈接过来,不感兴趣的话,让娘亲再辛苦几年。”
闻言,南寂烟的心底猝不及防的软了一下。
这府中中馈代表的是王府里的掌家权,她和南雁归在府里并无依仗,且又不是永丰的人,下面的人难免会生了怠惰之心,如青竹般不将她放在眼里的人,恐怕不止她一个。这管家权甚至比苏言溪本人还要管用一些。
可在苏言溪口里,这账本像是件麻烦的事,没人愿意接手。
南寂烟捏着账本的手,紧了紧道:“妾会努力的。”
“行,那就交给你了,稍晚一些,我让府里的管事协助你。”苏言溪将账本交给南寂烟:“还有一件事。”
南寂烟抬眸看向她。
“距离上次已有一月了,我身体可能不太舒服,需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