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视的目光落在季文娇身上,沈哲面上又带着几分怒意。
薛君城立马走了过来,严肃道:“昨日若非季姑娘相救,姐姐恐怕等不到岐南之地的能人来。季姑娘也是为了救下容妃。”
沈哲冷漠地看着薛君城。
“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是你的姐姐。是她医术不行,害得沈姑娘无法彻底解除容妃身上的七香蛊。你竟然还替这个女人说话?”
沈哲心想,薛君城为了一个女人当真是昏了头。
薛君城依旧冷然。
“臣只知道,若没有季姑娘,昨夜姐姐就已香消玉殒。陛下原本还打算赏赐季姑娘。此刻却因为听信岐南女子的片面之语,就迁怒季姑娘,实在不妥。”
沈玲珑望着剑拔弩张的两人,语气柔弱道:“想必是民女刚才说错了话。竟惹得陛下和薛国舅闹矛盾,是民女错了。”
她作势要跪下去。
沈哲把她扶了起来。
“你何错之有?”
季文娇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觉得实在无趣。“沈姑娘,南国后宫并未有人会蛊术。陛下曾说,几日前你们曾入宫。等到你们离开皇宫后不久,容妃娘娘就中了蛊虫。你说,这蛊虫会是谁放的呢?”
她眉梢微微上挑,面色冷然。
沈玲珑错愕,粉
红的脸颊变得苍白。她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娇弱的肩膀微微颤抖,“这位姑娘,你说这话……是怀疑我吗?”
两滴晶莹剔透的泪水从沈玲珑的眸光里流淌出来,在微亮的晨光下散发着光泽。
沈玲珑一副楚楚可怜模样。
季文娇瞥了一眼沈哲。
“陛下,在你治我罪之前,是不是更需要调查清楚,是谁对容妃娘娘用蛊?陛下,你对此二女怎么看?”
沈哲扶着沈玲珑的手一放。
沈玲珑这回没有人阻挡,扑通一下跪在冰冷的地板上。“陛下,民女虽然会使用蛊毒,却绝对没有胆子对容妃娘娘用蛊,请陛下相信民女。”
沈哲面色冰冷,“那你倒是解释一下,为何在你入宫之后,容妃便被人下了蛊虫?”
沈玲珑涕泗横流,清澈的眸光里满是单纯。“会七香蛊的人很多,即便不是岐南人也会下蛊。陛下千万不要听信奸佞之人所言,将下蛊之人推到岐南之人身上。
季文娇冷笑,“你倒是牙尖嘴利。岐南人的蛊术外人鲜少会。除非天赋异禀之人,否者若是个人都会,那岐南之地的蛊术早已烂大街。”
沈玲珑擦拭着微微红肿的眼睛,“这位姑娘,你若是认定是岐南之人害了容妃娘娘,那我也无法可
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望着看起来一脸坦诚的沈玲珑,季文娇只觉得头疼。没想到此人不仅白莲花,还很无赖。她长舒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稳下来。
季文娇一心惦记着容妃身中的蛊毒。
“陛下今日将沈姑娘请入皇宫,是为了救下容妃。我们在这里闲扯毫无意义。刚才沈姑娘说,你有法子救下容妃,且说来听听。”
沈玲珑清澈的眸光里闪过一丝傲然以及转瞬即逝的鄙视。
“原本是有的,现在那法子不管用了。”
季文娇也不恼。
“劳烦沈姑娘说一说,原本你打算怎么救下容妃娘娘?”她目光坚定地落在沈玲珑身上,确有一丝期盼能够听到沈玲珑的解蛊之法。
沈玲珑不以为意道:“很简单,只需要取我身上一碗血,给容妃送服,七香蛊便可解。”
“只能是你的血吗?”季文娇追问。
沈玲珑摇头,“任何一个岐南之地之人的鲜血都可以。不过必须在蛊虫发作后的十二个时辰内,且在这之前中蛊者没有服用别的东西。”
“很遗憾,在我进宫之前,容妃娘娘已被你用了腌臜之物。”
仅仅三言两语,沈玲珑又把矛头指向季文娇。
女子也不恼,淡然地看向身边不远处的侍卫。季文
娇开口道:“来人,取沈姑娘的一碗鲜血备用。”
沈玲珑大惊。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已说过,现在再服用我的鲜血也解不了容妃的蛊毒。”
季文娇以手撑着下颚,冷冰冰道:“沈姑娘没有尝试过,又怎么知道不行?在病人未死之前,作为医者,永远也不会放弃。沈姑娘你这般轻易就放弃,莫不是想要看到容妃死?”
沈玲珑疯狂摆手,“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季文娇此刻又看向沈哲,“陛下,你同意我的做法否?”
沈哲并未同意,却也并未拒绝。
侍卫们动手很麻利,不一会儿便从沈玲珑的身上取到了鲜血。
只是季文娇并不打算将血液直接灌进去,而是采用了针管输血。她之前在大齐时做了不少输血用的装置,眼下正好派上用场。
殷红色的鲜血缓缓流淌进容妃的血管里。
之前的液体从胃里进入,如今的血液从血管里进入,两种液体丝毫不会产生排斥。
忙完后,她道:“若是沈姑娘解蛊之法没有问题。半个时辰内,容妃娘娘体内的蛊虫就会被全部杀死。一个时辰后,容妃娘娘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