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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幻之毒(1 / 3)

“我们来时,掌柜苏妙仪已请了大夫救治段严,那时他们几个已清醒了不少,苏妙仪说那迷香药效甚微,只需多饮茶水便可,我们便未让大夫替他们几个看诊,可眼下都过了大半个时辰了,的确大有古怪……”

随着齐膺的话,姜离穿过帘幕,走入右厢,这暖阁与正厅一般阔达,北面一处置有精巧坐席的露台便为观幻术之处,露台凌空,前下方便是华丽的挑高演台。

此刻露台上座椅凌乱,茶点瓜果狼藉翻倒,地上亦有血污点点,可以想象一个时辰之前,露台上生了怎样的兵荒马乱……

姜离鼻息轻动,刚靠近露台逡巡一圈,外头便响起一阵嘈杂脚步声,是衙差将所有分开问证的公子都请了过来。

姜离收回视线,跟其他人一并迎了出去。

人群中,她一眼看到了虞梓谦,他着麒麟纹窄袖玄袍,长眉峭鼻,比五年前更挺拔英武,但心知今日惹了祸事,他面上颇有几分消沉,虞槐安素来宽和,老神在在未说什么,虞梓桐脸皱作一团责备着,虞梓谦揉着额角,无奈地认了。

“父亲!长、长姐也来了?”

薛湛生的长脸宽额,文质清瘦,虽与薛沁是龙凤胎,但二人并不肖似。

他跟在几人最末,襟前袖口皆是血色,见姜离同来,很觉羞愧,他几步靠近道:“那会子大夫说段允慎无救了,也不知谁提了一嘴,说这几日辛夷圣手的大名不绝于耳,他们问我,我只好说长姐的确在看诊,段夫人便叫、叫人去,说定要把长姐请来……”

薛琦压着怒意低斥,“你还有脸说?你今日本该在书院,却怎么跑来此处?还惹上人命官司,你为何不回书院?”

薛一脸菜色不答话,姜离又一一朝其他几人看去。

赵一铭是父亲与兄长来接,周桢是叔父与婶婶,徐令则亦在跟父亲母亲诉苦,唯独李同尘身边只跟了个老管家,义阳郡王夫妻身在封地,他在长安素来无羁。

他着玉冠银衫,通身金玉配饰,贵气逼人,和其他几位相较,只有他身上并无血迹,姜离看到他时,他也正上上下下打量姜离,四目相对后,他惊讶道:“辛夷圣手?你真是那位江湖上的辛夷圣手?!”

此言引得其他几人侧目,姜离无奈应是,他便朝裴晏靠了过去。

李同尘年方二十,与裴晏算远房表亲,二人素有交情,他哀伤地瞄了一眼那隔开半个屋子的侍女屏风,低低问裴晏,“鹤臣,辛夷圣手也救不了允慎?”

允慎是段严表字,见裴晏点头,李同尘眼眶便又红了,“其实我也猜到了,他流了那么多血,怎么还活得下来呢?”

言毕他又委屈道:“鹤臣,按大理寺和、和京畿府衙的章程,我们何时能走?我们六个彼时在楼上,可为彼此作证,且、且允慎是被利器刺死,咱们习过武的都看的出来,你们也搜身了,我们可没有一个人携带兵刃的。”

裴晏道:“你们证词前后含糊,等解了迷香再议。”

众人再入暖阁,与段严尸体一屏风之隔,皆是惴惴,段康亦从屏风后走出,质疑的目光落在每个人身上。

这时衙差带着掌柜苏妙仪走了过来,她妆容浓丽,步态窈窕,虽有愁色,却并不慌乱,递上个锦盒道:“两位大人,我们用的所有香都在这里,只有少量的曼陀罗,绝不会伤身。”

齐膺接过锦盒,姜离将暖阁与露台上的香炉一一比对,末了点头,“是同一种香,含曼陀罗与苦艾草,再加沉檀,闻起来与普通香并无二致。”

李同尘瘪嘴道:“这里我来过多次,往日的香也没有如此叫人难受的,薛姑娘,你快救救我吧,我脑袋好、好痛,像有斧子在凿,都这么久了,我看那灯烛怎还闪着红光,你、你不是神医吗?应能药到病除吧?”

姜离上前,令他伸手,一边问脉一边道:“世子既来过不止一次,可否说说您今日看到的幻术有何不同?身上还有何种不适?”

李同尘清了清嗓子,道:“幻术都相差无几,非、非要辨别和往日不同之处,那便是今日那、那黄龙变格外五彩斑斓,尤其到了目连救母一出,黄龙变的幻象似乎还未消失,哦,对了,那雕梁帷帐上的神仙彩画,似乎活了,到中间甚至分不清我人在何处、身侧之人有谁,真像到了极乐之境……”

他说着,目色迷离,似回味无穷,裴晏看不下去,正要开口,李同尘又难受道:“乐是乐了,但今日那玉壶春似乎格外醉人,没多时我便恶心发晕,眼前之物格外炫目,他们说看到允慎,我仔细辨了好久才认出,但我当时也以为是幻术……”

他使劲拍了拍额头,哀恸道:“所以才眼睁睁看着他倒在了罗刹身边,我、我现在头还很疼,就好似宿醉一般……”

姜离收回手,“我知道了。”

她神容肃穆道:“世子脉象惊跳无力,除了恶心、头晕头痛,目眩色弱、生出幻觉之外,应还有一处不适——”

她扫过中迷香的其他几人,“那便是口舌不清,几位公子适才与家人说话时,几乎都有此状……”

今日众人目睹段严之死,都受了惊吓,再加饮酒,说话磕绊并不突兀,便是早来的齐膺和裴晏都未放在心上,此刻姜离一说,他们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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