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雨很大,中年人没带伞,站在门口有些犹豫。
傅平安开门下车,撑起一把大伞走过去,来到银行门前,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招呼,这个中年人大约五十岁左右,按理说该喊一声叔叔的,但是作为成年人这种称呼是不合适的,又不是同学的爸爸,但是喊先生显得矫情,喊老板显得土气,最后傅平安决定按照江湖规矩喊一声大哥。
“大哥,你的车在哪,我送你过去。”傅平安说。
“哎哟,那谢谢了,我的车在那头,还有点远。”中年人拿出遥控车钥匙按了一下,远处一辆黑色公爵王闪了一下灯。
傅平安举着伞将这位和他爸爸年纪差不多的“大哥”送到公爵王旁,大哥连声道谢,还要给他递烟。
“不用了,再见大哥。”傅平安举着伞站在原地,目送公爵王离去,往回走时,离得老远就看见陈茜淋着雨站在悍马车旁,
他赶紧按下钥匙开锁,一路飞奔过去,心说坏了坏了,自己不该擅离职守,不过今天茜姐真奇怪,为什么不事先打电话,也不站在写字楼门廊下等候,而是站在雨里等自己,蹊跷啊。
但陈茜并未责怪自己,虽然脸色确实不好看,傅平安坐上驾驶位,系上安全带,偷瞟一眼茜姐,问道:“去哪儿?”
陈茜脸色铁青:“回洛可可。”
洛可可酒吧是陈茜名下产业之一,但主要功能却并不是盈利,而是放松,陈茜喜欢唱歌,朋友又多,需要一个聚会的场所,与其这个钱让别人赚了,还不如自己开一家,每当她心情不佳或者特别愉快的时候,总会去酒吧唱几首歌,喝几杯酒,基本上就能调节过来了。
傅平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可以猜测到,茜姐的生意做的很大,但经营资金中很大一部分是贷款,金融危机下贷款收紧,谁的日子都不好过,银行这种企业,专门做晴天送伞,下雨天收伞的事情,只锦上添花,从来不雪中送炭,这回无疑是谈崩了,可是也不至于生这么大气啊。
下雨天路滑,傅平安开的很小心,一辆车从右后方超车,庞大的车身挤压过来,乍一看还以为是辆卡车,仔细一看原来是猛禽皮卡,个头不亚于悍马的大家伙。
傅平安带了一脚刹车,他从来不开斗气车,他是司机,职责是安全把老板送到目的地,而不是好勇斗狠,但是那辆猛禽皮卡似乎较上劲了,超过去之后左摇右摆,时不时来一下急刹车,有几次差点追尾。
“别理他。”陈茜说,显然是从车牌上认
出是谁的车。
起初傅平安是没打算回应挑衅,但是对方越来越过分,他也就不再忍让,秉承着让速不让道的原则在自己这条道上按照城市道路的最高限速行进,终于在一次对方的违规变道超车中,两车擦碰了一下。
事故发生,两辆车都当场刹车停下,傅平安下车检查碰擦情况,没想到猛禽驾驶室里跳出来一个人,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拳,紧跟着又是接二连三的组合拳,傅平安猝不及防,被打的节节后退,光顾着挨揍忘了还手,对方越打越猖狂,左手勾住傅平安的脖子,右手一拳拳勾在他胃部,人的胃部是脆弱位置,被重击后很容易丧失抵抗力,傅平安脑子一片空白,胃部剧烈收缩痉挛,疼的倒在地上抽搐着。
茜姐高呼住手,打人的小子个头不高,一米七上下,健硕有力,筋肉紧绷,看他打人的样子就知道是个老手,对于陈茜的制止他置若罔闻,抬脚朝傅平安的脑袋踢去。
傅平安就看到一双耐克鞋冲着自己的面门高速袭来,紧跟着他感觉自己被一列火车迎头撞上,整个脑袋七荤八素,叮里咣当,他无师自通的抱着脑袋自我保护,任由对方乱踢。
“小满,够了,这孩子下手太没有轻重了。”一个声音悠悠响起,是坐在猛禽里的另一个人,那人下了车,傅平安从指缝里只看到锃亮的黑皮鞋和笔挺的裤线。
那人继续说话:“哎哟,这不是陈茜么,不好意思弟妹,小满这个暴脾气早晚</p给我惹事,严重么,要不送医院看看去?不过陈茜你这个保镖的成色也太差了点,要不哪天我介绍一个练散打的给你。”
陈茜冷冷道:“心领,不用了。”
那人说:“小满,快给你茜姐道个歉。”
小满一脸盛气凌人,大大咧咧道:“不好意思了。”
陈茜说:“很好,这个账,我记下了。”
那人依旧笑眯眯的:“弟妹不高兴了,改天我登门道歉,好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自始至终,对于躺在地上的傅平安,那人看都没看一眼。
猛禽扬长而去,陈茜扶起傅平安,他站起来的时候,血从额头上留下来,看什么都是一片红色。
陈茜把傅平安扶上车,亲自开车去了医院,给傅平安挂了急诊,伤的挺严重的,眉骨裂了,鼻梁骨折,外加脑震荡,立刻就办了住院手续。
傅平安没觉得委屈,他只是觉得惭愧,自己身手太差,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保护茜姐,他想到一个人,于是问陈茜:“三哥去哪儿了,怎么好久没见他。”
三哥就是秃子,东北虎刘明起,以前给陈茜开车的左膀右臂,如果换成他,肯定不会这么吃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