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到现场,走进法二号法庭,左侧第三排,靠近走道的座位,已经坐着一名男人。
许珩在第五排坐下了。
时间渐渐过去,陆续来人在观众席坐下。
此时徐回周安检完进了法庭,他拿着空掉的保温杯,微笑询问了热水处,去接了满杯冷水。
拧紧瓶盖,他回到原处,张女士已经到了,她今天特意穿的短袖,胳膊,脸上都是明显的青紫和掐痕。
徐回周朝她微笑,“不用紧张,法官和被告律师问话,你如实回答,其他有我。”
张女士点头,“有您在,我完全不会紧张。”
她没有说客套话,徐回周的年纪在律师里算是很年轻,但却给她非常踏实的安全感。
她相信徐回周一定能做到,让周方乾
() 坐牢十年。
小律师今天也来了,他悄悄拉着徐回周去了一边,小声说:“徐律师,真不让佳佳出庭作证吗?”
有句话小律师没说出来,有佳佳作证,胜过所有证人。
当然他也清楚,庭审场面会刺激到佳佳,但徐回周要打到周方乾坐牢,光是婚内强|奸,怕是判不了几年。
小律师记得相关案例,最多也就判了三年。
徐回周抬手看表,“不需要,时间到了,进去吧。”
九点整,三人上庭。
徐回周能感觉到季修齐强烈的视线,但他没给任何回应,缓步走到原告席。
他放下那杯装满冷水的保温杯,同时2号法庭的门又打开,陆溯走进来,在最后一排坐下。
徐回周看向被告席,周方乾看到他就眼睛瞪得浑圆,大声喊,“是他!就是他污蔑我!他跟张安雅串通起来要害我!法官你要为我做主!”
法官训斥,“被告注意你的态度,现在不到你发言。”
周方乾的律师朝他摇头,周方乾才不甘心闭嘴,死死瞪着徐回周。
庭审现场安静了,徐回周突然拿起保温杯,松开手,保温杯咚声掉到地上。
张安雅猛然站起身,往后急忙退开,差点撞上一旁的小律师。
小律师惊异看了眼徐回周,暗想他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赶紧向法官道歉去捡保温杯。
等小律师捡回保温杯放回原处,徐回周平静说:“各位碰见杯子落地的情况,好奇的会看一眼发生何事,不好奇的,比如最后一排,左侧过道的先生一样毫无反应。”
法官、被告律师,和部分旁听观众同时看向最后排的左侧过道。
最后排左侧过道的陆溯,不失礼貌,微微笑了一下。
“但张安雅女士,她第一反应是惊恐逃开。”徐回周目光猛然锐利,他望着周方乾,“这是常年遭受家暴后,她的下意识反应。”
“胡说!”周方乾拍桌子,“我从没打过她!你有照片视频证明吗!”
法官再一次提醒周方乾。“被告控制你的情绪。”
徐回周朝他嘲讽地扬了下嘴角,“我有。”
他礼貌向法官申请,“我申请证人出庭。”
一号证人是张安雅楼下的邻居,也是一名三十出头的女性,她作证每隔几天,就能听见楼上周方乾的怒骂声,摔砸东西的动静,以及张安雅同佳佳的哭声,求饶声。
二号证人和三号证人也接连出庭作证,时常碰见张安雅脸上有伤。
到第四名证人,就是福多多超市的老板,她清晰说出张安雅每次到超市的时间,以及身上遭受暴力的情况。
被告律师反驳,“假如真有如此严重的家暴,张安雅为何现在才提出离婚?”
“她背着名为贤妻良母的枷锁,遭遇家暴和婚内强|奸,将其归为正常和家事,作为受害者,她不敢见人,不敢曝光,数年如一日承受着严重暴力。”徐回周掷地有声
回应,“她现在想要反抗,是她深爱的女儿L,在父亲无休止的家暴环境里,患上严重心理疾病,以及生存权的威胁。”
徐回周再次向法官申请,呈交了佳佳的心理评估,以及第五位证人,心理专家季修齐出庭作证。
左侧第三排的男人起身了。
陆溯眼眸微微眯了起来,他目光跟着季修齐移动,季修齐走进证人席,他看清了他的脸。
太阳穴突突跳了几下,曙光之家照片里,那个紧挨着徐回周的男生轮廓,逐渐与季修齐的轮廓重合起来。
第四个人,是他?
陆溯回忆着前段时间谈论这桩离婚案时,徐回周那句话,“我是有我的目的。”
这就是徐回周的目的?
陆溯摩挲着指腹,很快否定了,至少不全是,他目光扫过第三排的许珩,顾孟成的助理。
徐回周要做的事,远比他目前掌握的,还要多。
陆溯目光又看向西装笔挺的徐回周,此时徐回周已经又召来一名新证人,是前晚帮张安雅做身体检查的医生。
徐回周条理清晰,法规法律信手拈来,说到对方律师不时拧开瓶盖喝水。
陆溯往后靠着椅背,抬手松了松领带,此刻在座的每一个人,无论男女,没人会不为徐回周臣服。
法庭上的徐回周如同太阳般闪耀,那副皮囊长相,仅仅是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