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话音一落,除了朱亮祖之外,就全部跟着点头附和了起来。
片刻之后,这整个大厅之内,就只剩下了胡惟庸和朱亮祖二人。
“永嘉侯,你怎么还不走啊?”
胡惟庸知道朱亮祖还不走的原因,但还是明知故问道。
朱亮祖皱眉道:“胡相,这是为什么呀?”
“万一收不住,万一弄巧成拙,陛下同意了呢?”
胡惟庸走到院子之中,看着皇宫御书房方向的星空道:“陛下不会同意的,没有哪个皇帝希望一个人又掌握财权,又掌握兵权。”
“再者说了,就算陛下同意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朱亮祖不解道:“此话怎讲?”
胡惟庸目光深邃道:“陛下不希望一个人掌握财权和兵权,却因为满朝文武的原因,不得不让其掌握财权和兵权。”
“你说,陛下睡得着吗?”
“这种情况下,陛下难道不会天天想着杀叶青?”
“叶青确实有才华,确实厉害,可你以为叶青能活到现在,能把雁门和宁波发展得这么好,是因为他自己厉害?”
“那是因为有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发挥而已!”
“当那人不想他发挥之时,他就离死期不远了!”
“人才,向来都是一把双刃剑,为我所用者昌,不为我所用者死,向来都是人才的归宿!”
“人才想要打破这个归宿,那就必须把受制于人,变成人为我所制,那便是造反!”
“陛下虽然冲动易怒,但又何等聪慧,他不会让人脱离自己的掌控的!”
“当他自觉无法掌控其人之时,他就会无情的让那个人,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说到这里,胡惟庸便当即看向朱亮祖,坚定无比的说道:“所以,明日之事,不论成与不成,对我们都没有什么坏处。”
“就算是真的让他叶青当了户部尚书,再当兵部尚书,那我们的坏处也只是暂时的。”
“我们越是被叶青管得服服帖帖,陛下就越想弄死他!”
“陛下要的,从来都是相互制约,从来都是平衡朝堂,从来不是一家做大,也从来不是找个人来帮他做主!”
“你以为本相为何能活到今天,那是因为本相做事有度,从来不帮陛下做主!”
“......”
在胡惟庸的教育之下,朱亮祖这才恍然大悟,然后就拜别告辞了。
目送朱亮祖离开之后,胡惟庸就看向皇宫的方向,同时心中暗道:“陛下,想必你也没睡着,也在看着我这个方向,以及雁门县的方向吧!”
紧接着,胡惟庸又看向雁门县的方向,心中暗道:“叶大人,你怪不了我,谁叫你不为我所用呢?”
“......”
想到这里,胡惟庸就赶紧回房睡觉去。
正如胡惟庸所料,朱元璋也是站在御书房的门口,看着他府邸方向的星空。
“惟庸啊!”
“但愿你明天,可以如咱所愿,又要议叶青的功,又要议叶青的罪。”
“事不过三,你要是再来逼迫咱,可就不怪咱不讲情面了。”
想到这里,朱元璋也是再次看向雁门县的方向。
可紧接着,他又看向雁门县与宁海府之间,同时眉心紧皱道:“叶青,你的人缘可不算好啊!”
“这样最好,咱就是要你的头顶上,只有咱这一片皇天!”
“......”
想到这里,朱元璋也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毕竟明天一早,他就要面临一场舌战群儒的大战,需要好好休息才是。
可也就在此刻,已经抵达开封府,并刚洗漱完成的叶青,也没有回房休息,而是看向应天府的方向,眼神逐渐深邃。
“胡惟庸!”
“我想,你现在已经商议完毕,并决定只议我的功绩,而忽略我的罪过是吧!”
“在朝会之上,你还会极力推荐我当户部尚书和兵部尚书。”
“却不知,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只有这样,老朱才会对我下杀心,还是马皇后和太子都拦不住的那种杀心!”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指明点姓的,把奏疏先收到你手里?”
“不就是要你帮我这个忙吗?”
想到这里,叶青的脑子里,就有了朱元璋的画像。
当然,他没有见过朱元璋,脑子里的朱元璋画像,也就是清朝史官留下来的鞋拔子脸。
尽管他知道,十有八九都是清朝为黑而黑,才画出这么抽象的长相。
但他也只有用这张画像作为参考了!
“老朱啊!”
“我知道,你不是鞋拔子脸,应该长得还算不错。”
“我也是真想能看一看,被画出鞋拔子脸的朱元璋,到底长什么样子。”
“但我不想浪费这么多时间,我在雁门县等着你的赐死圣旨。”
“大黑铁箱子我带着,到时候就都是你的了!”
也就在叶青如此思索之时,洗漱完成,穿着一身白衣,也甚是清凉的沈婉儿,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沈婉儿温柔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