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万分,他却隐隐觉得不妥。
“但——”
“没有什么‘但是’,也没余‘可是’。”他沉默了许久的父亲突然出声,“除非你当真想让我与你娘死不瞑目!”
他撂了狠话,片刻又略略缓和了神色:“珏儿,为父这一生也没求过你什么事,只这一件,就这一件,好不好?”
“就当是爹爹求你了。”他边说边“叩叩”磕了数个响头,吓得他连忙避开。
他张了张嘴,定定看着跪在地上死不肯起身的两个老人,看着他们面上纵横的老泪,一切的言语倏然间便被堵进了嗓子眼。
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无法认同他们,但他也没法反抗。
他只能承受下来,放任他们种种的所作所为,续命之后他的身体确乎是一日比一日好,可他心头却也一日比一日的闷。
他留在萧府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他不愿看到家中执拗的二老,他将自己整个投入了朝堂,投入了国子监。
他时常四处周游,每到一处学堂便即兴讲一段课,慢慢的,他座下的门徒越来越多。
朝堂之上他平步青云,学堂之间他桃李遍天。
他成了少傅,后来又做了太子太傅,最终变作三朝元老,两代帝师,萧氏也的确盛得近乎和当年一样。
可是他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