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苏醒。
耳边是水珠滴答滴答的声音,以及一些闷哼声。
李想试图睁眼,却发现面前笼罩着一层纱布,嘴巴也被布禁锢着,只能发出沉闷的咽呜。
再动一动,手和脚都被油绳绑着,越是挣扎,它越是紧,整个人像一只虫子一样,右手手背火辣辣的疼,应该是之前打玻璃打出来的。
奋力挣扎几次,在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以后,李想迅速冷静下来,使用三盲感知法。
四处的一切逐渐在他脑中变得清晰起来。
首先。
人很多。
到处都有咽呜声,比较沉闷,通过扭动身躯也能发现自己周围都是人。
其次。
殷女士和李哲瀚应该在自己身后。
之所以能肯定,是因为李想摸到了殷女士的耳坠,记得是一颗绿宝石。
还有李哲瀚,这个辨识度比较强,胸肌太夸张了又大又硬。
再然后。
应该是地下环境,四周潮湿、寒冷、无光,地面冰冷且有砂砾,凹凸不平,空气中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总体来说,和塞州平时的干燥环境有区别。
得想办法把脸上的部给弄掉,观察情况。
李想低下脑袋,在地面上挪动自己的脸,这时候他已经不在乎什么破相不破相的了。
折腾了差不多两分钟。
脸上的布被他弄得斜到了右眼的上面。
李想没有吭气,先是眨了眨眼适应四周的昏暗环境。
果然。
和他想的一样,周围有很多被绑起来的人,从衣着服饰和胸口上的挂坠看,应该是雪神教的。
李哲瀚和殷女士在他身后,前者护着后者的身体,从胸口起伏的程度上看,应该是醒了,但后者没醒。
总体环境上,他们应该在某个地牢内部,没有窗户,看不到外面,唯一一个开口,是不远处一道道弯曲藤扭的植物树干,形成坚固的牢门。
牢门外什么都没有。
他再往其他地方看去——
“小子,别看了,逃不出去的。”沙哑低沉的声音自李想身后的不远处响起。
李想翻过身,竟是瞧见一个没被束缚住的消瘦中年男人坐到一堆干草上,其表情颓废,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整个人像是从垃圾堆里出来的一样。
如果不是他的声音和胡子,李想甚至难以认清他的性别。
“呜呜!”
瞧见一个没被缚住的人,李想顿时朝他那边拱了拱。
而李哲瀚在听到中年男人的声音时,也意识到了他在说谁,顿时呜呜怪叫起来。
“想我帮你松绑?倒不是不可以。”
中年男人嘿嘿笑着,“但你的晚餐得归我。”
特么都被绑成这样了,人家明显就没考虑给晚餐好么!
李想疯狂点头应许,此时的他满是对自由的渴望,只要不太过分的要求,他绝对会答应。
“那你别乱动啊。”
中年男人艰难地移动身体,也是这时候,李想才发现他的腿竟然是断的,无力地耸拉着。
断腿!
李想神情一凛,迅速动了动自己的下身,发现自己双腿完好无损后,松了口气。
中年男人来到他身后,捏着他背后的绳结,折腾了足足十分钟,才把绳子弄开。
李想迅速拉下自己眼睛上残留的布,顺带把嘴上的布也给解了,再是双脚的油绳。
“大叔谢谢了!”
他颇为感激地看了残疾的中年男人一眼,后者嘿嘿一笑,返回到自己的位置。
“你把晚饭给我,那才叫谢。”
“懂得懂得。”
李想接连点头,给自己脚松开后,先是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发现并没有缺胳膊少腿,唯一感到痛的地方,也只有手背而已。
好事。
确认自己没有损伤后,他迅速来到爹妈身边,给两人松绑。
李哲瀚率先获得自由,将殷女士推醒,两人互相观察对方,发现大家都只是单纯被绑住。
又问了小精灵的下落,李想说被丢到窗外,钢铠鸦捡走了。
“不幸中的万幸。”李哲瀚顿时松了口气,而后开始主动帮其他人松绑。
当然。
不会让他们发出太嘈杂的声音,都是答应不说话后,才松的绑。
中年男人乐呵呵地看着,一句话也不说。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
在场共计三十来个人,全部获得了自由。
除开李想一家人,其他全是雪神教徒,有大人有小孩儿,甚至还有个头发掉光的老人。
他在雪神教的地位似乎很高,旁人都是法王法王地叫着,态度也十分恭敬。
有人开始想办法拆木头牢门,有人帮忙照顾伤员。
“你们是怎么被抓来的?”
李哲瀚选择收集信息,询问的对象是那名老人。
“在我们的村子里。”
老人被折腾得不行,靠在墙壁上喘息着,回答李哲瀚的问题,“村子、神殿还有大家,所有人都被新太阳教袭击了。”
神殿?
“爷爷,你们村子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