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对?”
易华伟道:“灾荒乃对帝王之考验。当开仓赈粮,减免赋税,令富户出粟以济民。兴土木之工,使百姓有活可干,得食以度荒年。亦需防奸商囤积居奇,哄抬物价,可设官市平价售粮。且要派人巡查四方,确保政令施行,勿使贪官污吏中饱私囊,鱼肉百姓。帝王于此际,当忧民之忧,急民之急,方可保民心不失。”
赵统拱手道:“亚父,统儿还有一问。若有新制欲行,然群臣反对,百姓亦有疑虑,又该如何?”
易华伟抚须道:“新制之行,不可操切。当晓谕群臣,陈说利害,使知其长远之益。于百姓,则需教化宣传,可遣能吏深入民间,解其困惑。如商君变法,初时阻力重重,然其立信立威,渐次推行,终使秦之国力大增。帝王欲行变革,要有坚定决心,亦要有灵活手段,且不惧一时之非议,方能成就大业。”
赵统长身而起,行礼道:“亚父所言,如醍醐灌顶,统儿定当用心揣摩,日夜研习,不负亚父厚望。”
易华伟亦起身,正色道:“君之重担,在肩在背。此后岁月,当观民生百态,察朝野舆情,积经验智慧,方可于帝王之位,从容应对诸般事宜,引领大秦走向昌盛不朽。”
赵统神色凝重,似在心中默默立下宏愿。此时,他又想起一事,问道:“亚父,若朝中出现党争之象,帝王应如何化解?”
易华伟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对这一难题的重视,缓缓说道:“党争犹如毒瘤,一旦滋生,便会侵蚀朝纲,危害社稷。帝王需明察秋毫,尽早察觉党争端倪。可先从根源入手,削弱其利益纽带,如重新调配资源,使各方利益均衡,减少其争斗之由。对于党争的核心人物,或调离朝堂,或令其反省思过,以儆效尤。同时,要大力提拔中立且贤能之士,充实朝堂,打破党争之格局。再者,当倡导公正无私的朝堂风气,以国法党纪约束群臣言行,若有结党营私、诬陷忠良者,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赵统点头称是,旋即又问道:“亚父,地方豪强势力渐大,与官府勾结,鱼肉乡里,该如何处置为好?”
易华伟目光中闪过一丝冷峻,说道:“地方豪强为患,实乃民生之痛。帝王当授权地方官员,令其清查豪强不法之事,收集证据确凿。对于小恶者,可责令其改过自新,罚没部分家产以济乡民;大恶之徒,则需坚决打击,抄没其全部家资,流放或处刑,以平民愤。同时,要建立健全地方监管机制,防止官员与豪强勾结,可实行官员轮换制,异地任职,使其难以形成利益同盟。再者,鼓励乡民揭发豪强恶行,对有功者予以奖赏,如此上下合力,方可肃清地方之患,还百姓安宁。”
赵统沉思片刻,接着说:“亚父,若遇边疆有外族来降,是该接纳安置,还是拒之门外?”
易华伟思索片刻后回答:“外族来降,不可一概而论。若其真心归服,可接纳之。先将其部落拆散安置于内地,使其与我华夏百姓杂居,便于同化融合。赐予其土地耕种,令其学习我大秦礼仪文化,渐次融入我朝。然接纳之时,亦需防范其诈降,暗中布置兵力监视,一旦有不轨之举,即刻出兵镇压。若其来降之心不诚,或有其他不良企图,则需严词拒绝,并陈兵边境,示之以威,使其不敢轻易来犯。”
赵统深施一礼,道:“亚父之教诲,统儿已铭记于心。每闻一言,皆觉治理天下之艰难,然统儿定当勇往直前,不避艰险。”
易华伟面露欣慰之色,点了点头:“统儿有此决心,实乃大秦之福。此后之路,你需广纳贤才,博采众议,无论身处何境,皆以大秦江山稳固、百姓福祉为念,如此方能成就一代明君之伟业。”
“丞相大人~”
帘外,秋菊清脆的声音响起:“太妃娘娘请你过去一趟。”
“好的,我马上来。”
易华伟平稳地应了一声,转而朝向赵统,面容上浮现出一抹关切与温和:“太子殿下倒也不必太过着急,学习累了,就放松一下,劳逸结合才是长久之道。”
“好的,亚父!统儿知道了!”
赵统恭敬地点了点头,稚嫩的脸庞带着一丝坚定,捧起手中的书籍:“我再看半个时辰。这《国策》之中的谋略,儿臣还需好好揣摩。”
“好,那我先出去了。”
易华伟再次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赞许。此时,秋菊轻轻挑开门帘。
易华伟步出车门,秋菊跟在其后。
秋菊如今已二十有八,十年的时光在她身上悄然留下了痕迹。曾经的青涩褪去,身形较往昔丰腴了不少。
易华伟曾多次思量着为她寻一门好亲事,找个好人家将她嫁了,让她能有个依靠,过上寻常女子相夫教子的生活。曾在朝堂之上留意过诸多青年才俊的品行与家境,也在民间寻访过善良忠厚的人家,皆是为了秋菊的归宿。然而,秋菊却死活不肯,宁愿在这相府之中继续当个丫鬟,守在易华伟的身边。
五年前,易华伟见她心意已决,又念及她多年来的悉心照料与陪伴,终是将她收下。自那之后,秋菊在府中的行事愈发稳重,将易华伟的生活起居照料得无微不至。
秋菊跟随着易华伟,目光始终落在他的背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