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
易华伟微微颔首,随即利落地翻身下马,双脚落地时,稳稳站立,环视周围众人,那目光犹如实质,所到之处,众人皆感一股无形的压力。
一名宫女轻手轻脚地走到马车前,微微弯下腰,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挑起门帘。
玉漱在马车中缓缓起身,先是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才将手递给宫女。借着宫女的力量,小心翼翼地走下马车。站稳之后,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搜寻起来,快速地从一张张脸上掠过。
当她看到父母的那一刻,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与委屈,但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在众人面前失态,嘴唇微微颤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父王…母后!!”
刘正等人刚刚起身,听到玉漱的称呼,脸色顿时变得有些怪异。先是一愣,随后互相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惊讶和疑惑。接着,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易华伟,眼神中带着询问和不安,似乎在等待这位丞相大人的反应,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当不得太妃如此称呼,老夫现在不过一介县候。见过丞相大人!”
前图安国王,现湘县候金山卫开口说道。他身姿依旧挺拔,虽历经波折,但王者之气犹存。神色复杂地朝易华伟拱了拱手,在得到回应后将目光看向玉漱,眼中有对女儿深深的思念、慈爱,还有一丝见到女儿安好的欣慰,拱手行了一礼,随后双手自然下垂,静静地站在那里。
“玉漱!”
图安王后朴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先是嫌恶地看了一眼易华伟,那眼神中充满了怨恨。随即,紧紧地看着玉漱,眼中泪光闪烁,嘴唇微微抖动,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那些话语在喉咙里打转,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她快步向前走了几步,一把将玉漱紧紧抱住。
“好了,时间不早了!这次有足够的时间让你们见面,不急与这一时!”
待玉漱和朴容抱了几分钟,易华伟的声音打破了这充满温情的氛围,语气平淡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随即目光从这对相拥的母女身上移开,转头看向刘正,抱拳道:“辛苦刘大人以及诸位了。”
“不敢。”
“不敢当!”
一群人赶忙微微躬身回了一礼。
“时辰不早,我已命人备好酒席,还请大人屈驾。酒席是按照大人的口味精心准备的,食材都是今早新采买的,酒也是本地最有名的佳酿,希望能合大人的意。”
刘正边说边用余光观察着易华伟的表情,眼神中透着一丝讨好。
易华伟微微点头:“嗯,你有心了。”
说着,目光又看向玉漱:“一起去吧。”
玉漱从母亲怀里起身,擦了擦眼角,微微点头,一行人便随着刘正往酒席之处走去。一路上,刘正走在前方引路,偶尔回头和易华伟说着当地的风土人情,易华伟只是偶尔回应,心思似乎并不在此。玉漱则和父母低声交谈着,眼神中还有重逢的激动。
………………
到了郡守府,玉漱身份特殊,自然不与众人一起吃饭,带着父母在郡守郡尉家眷的陪同下去了后院聊天。
众人跟在易华伟与刘正身后,鱼贯进入宴会厅。
宴会厅内,桌上早已摆满了珍馐佳肴,每一道菜都是依据易华伟的喜好精心安排的。易华伟稳步走到主位,刘正与一众官员、乡绅们按照品级和地位依次就坐,整个宴会厅的气氛略显拘谨,众人都正襟危坐,不敢随意言语。
刘正率先站起身来,恭敬地举起酒杯,面向易华伟,语气诚挚地说道:“丞相大人一路辛劳,下官敬您。”
易华伟微微点头,伸手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席间,官员们纷纷起身,依次向易华伟汇报当地的政务情况。易华伟认真聆听,不时微微皱眉或者点头,偶尔发问,每一个问题都切中要害,让汇报者不敢有丝毫懈怠,回答问题时都字斟句酌。
乡绅们则在一旁随声附和,对易华伟过往的功绩赞不绝口,言辞之间满是崇敬。
酒过三巡,菜肴也换了一轮又一轮。易华伟看似随意地环顾宴会厅,却又像是对周围的一切都有着十足的掌控力。
刘正时刻留意着易华伟的表情变化,小心地维持着宴会的氛围,从菜品的介绍、话题的引导到敬酒的时机,每一个环节都安排得恰到好处,不敢出现丝毫差池,额头已微微沁出汗水。
吃过午饭,刘正亲自引领易华伟与玉漱一家前往云烟阁。
踏入客栈,易华伟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开始扫视四周,眼神中透着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审视,视线从大堂的桌椅布局、人员动向,到墙壁装饰、楼梯通道,一一掠过,不放过任何细节。
这云烟阁是易华伟一手创办的。
三年前,第一家云烟阁在京城悄然开业,当时规模不大,仅仅是一个三层小楼,装饰也较为朴素。但它凭借独特的经营理念迅速脱颖而出,店内的服务细致周到,无论是对达官贵人还是普通百姓,都一视同仁。
随着口碑的传播,云烟阁逐渐声名远扬。此后,易华伟利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