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将茶杯砸在地上,声音就像牙缝中挤出来的。
邓伯冷眼看着。
林怀乐当坐馆之后,个个都有生意做,有钱赚,火牛、鱼头标、鬼佬都死了,只有官仔森跟高佬最有有资格,但高佬是卖面粉的,官仔森,算了吧,让他当坐馆还不如让吉米当,可吉米的资历还差了一点。
要不选孬叔?
邓伯看着一言不发的孬叔,心里有了盘算。
“给她换过一个茶杯,我只当你伤心过头,饮茶!”
待手下给大D嫂换了一个茶杯后,邓伯举起手里茶杯,制止了一群人的喧哗。
放下茶杯,邓伯开口道:
“我还是那句话,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大D就算再有不是,也得按帮规处置,这不是你能杀他的理由,要是都像你这么处置,以后是不是也可以不用开堂就私自处死社团的弟兄了?”
这话一出,就连嚷得最凶的官仔森也不说话了。众人目光闪烁,看着满头大汗的林怀乐,心里又开始盘算起来。
确实,这个头要是一开,以后林怀乐还不是想弄死哪个就弄死哪个?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了。
大D嫂有些诧异地看着邓伯,她以为邓伯会偏向林怀乐呢,已经做好死在这里的准备了。
“邓伯!”
林怀乐咽了口口水,语气惶急:“我是真心为了社团,冷叔,孬叔你们知道我为人的,我并不是为了自己啊!”
“不管你是为社团也好,为自己也罢,规矩就是规矩,有些原则还是要坚持的。大哥不大,幺满不小,讲求平等,兄弟间赏罚分明,有功要赏,有过必罚。”
邓伯叹气道:“我知道你是不想让社团四分五裂,可是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要认!你身为龙头,带头破坏规矩,以后什么要交代的?说吧,说完你只管上路,家中老小由社团照应!”
“谢谢邓伯!”
听着邓伯说起儿子,林怀乐脸色变得惨白,原本还想放手一搏的念头瞬时打消掉了,了。双目垂泪,尽管背缚双手,却依旧以头杵地磕了几个头,悲怆道:
“邓伯,社团这么多年的栽培,阿乐无以为报,只能来世做牛做马,下雨路滑,弟兄们走路留神,莫伤了身子!”
说完话,又拜了三拜,高喝一声:“以后还烦请诸位弟兄照顾犬子,众位兄弟,一齐少陪!”
说完,起身朝墙壁上狠狠撞去,咚的一声,鲜血迸射,染红了地面,林怀乐栽倒在地上,身子抽搐了几下,很快便没了动静。
看着林怀乐的尸体,房间里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阿乐已经死了,”
邓伯摆了摆手,直接道:“龙无头不行,我提议让孬仔先顶替阿乐,代理一段时间,大家怎么看?如果有兄弟愿意毛遂自荐的,也可以提出来。”
奀叔作为邓伯的跟班,跟邓伯学了这么多年,资历肯定是够的,让他顶替林怀乐,别人也没话说,再说孬叔能力也有,执行力强,说话简洁明了,又能能够紧跟形势。
大D嫂第一个表态:“我支持孬叔!”
&t;divtentadv>大D嫂知道孬叔是邓伯推出来的代言人,不管怎么说,林怀乐自杀也是邓伯逼的,这个情她得记下。
其余众人面面相觑,随后一一举手表示同意。
“既然这样,那就孬仔先代理坐馆,看他表现,阿珍,”
邓伯看着大D嫂道:“俗话说人死债消,祸不及家人。阿乐死了,以后他的儿子生活费社团负担,直到他成年为止,我不希望他出什么意外,”
大D嫂点头道:“邓伯,我虽然是个女人,但也知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算在丹尼头上的。”
“那就好,”
邓伯颔首,环顾四周,开口道:“现在外面对我们和联胜虎视眈眈,都想从我们身上咬下一块肉来,我希望你们能摒弃前嫌,通力合作,不要给别人可乘之机!”
顿了顿,邓伯看向孬叔:“你表个态吧!”
油麻地警署。
关掉监控,庄培仁扭头看着面前的一群下属:“好了,事情被邓威摆平了,应该不会掀起风浪了,弟兄们可以放松一下,留两个监控的,其他人可以撤了。”
洪四官啧啧称奇:“邓威这个老家伙,还真有一手,一场风波就这样被他压了下来。他还真是挺公道的啊,一手推上来去的林怀乐说放弃就放弃了。”
“呵呵,现在大D死了,林怀乐也没用了,”
庄培仁嗤笑一声:
“大D是和联胜最不稳定的因素,能威胁到他的地位,林怀乐只不过是他推选出来制衡大D的而已。
林怀乐这个人有野心也有能力,从他一系列动作就能看出他也很阴险,而且掌控欲极强。要是他弄死大D的事没抓个现行,以他的能力吞下大D的地盘一点问题都没有。到时候,他的实力比现在的大D还强,邓威肯定压不住他了。
邓威借现在这个机会除去林怀乐,又让感恩戴德的大D嫂接替了大D的位置,让跟班老鬼孬接任龙头,现在他的位置才是稳如泰山。”
“听庄sir这么一说,”
洪四官摇了摇头,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