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晃眼的光亮照到眼睛,纪榕伸出小爪子揉了揉眼睛,大脑空白三秒后开始重新运作,恍惚间想到了夜里发生的事情,她抱着被子捂住脸,难以置信地在床上滚来滚去。
她竟然说想去北京?
纪榕张嘴,锋利的小牙齿一把咬住被子,嘴唇都瘪了下来。
她是疯了吗?这种事情想想就好了,干嘛还要说出来?
留在城里怕纪红彩来找麻烦,去了北京不就遇上原书男女主了,又得掺和进人家的‘爱情’了吗?
纪榕忍不住伸手敲了几下脑门,像是要把里面的水都甩出来。
纪葎从屋外进来,显然没注意到纪榕怪异的举措,“小懒鬼,该起床了。”
纪榕猛地掀开被子,“爸爸,榕榕昨晚说的事情,你别往心里去。”
她盯着纪葎的眼睛想等个回复,对方却只是从容地抓起床上的被子,一点点把它叠整齐,而对纪榕的话,只是‘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往心里去。
早饭吃的是晶莹剔透的白粥,配上宋惜梅特意送来的煎饼,香喷喷的味道让人垂涎欲滴,平日里最爱这些东西的纪榕却味如嚼蜡,轻抬眼皮看向另外淡定的三人,忽而伸手把头发都给揪乱了。
“爸爸、爷爷、秦招...”
张嘴叫人后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脸皮都耷拉了下来,继续咬着手上没吃完的煎饼。
纪葎只是瞥眼小闺女就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但这事他目前没确定好,也不能给闺女个准确的答案,只能狠心地撇过头。
反倒是姜常清,乐呵呵地摸了把纪榕的脑袋,将乱发都重新捋顺了又薅到耳后,“榕榕今天不喜欢吃饼了?”
纪榕木着脑袋摇摇头,“榕榕喜欢。”
吃过了早饭,纪葎把秦招送去学校,临走前纪榕还强打精神冲着秦招挥手笑道:“秦招,放学就回来。”
秦招点点头,走近了纪榕,伸手拍了拍她肩膀,“榕榕不想太多。”
他们走后,纪榕蹲在门沿边上,双手杵着膝盖撑着脑袋,浅色的眉头蹙起,这是又开始沉思了。
纪榕先在脑海里努力地把内容回忆一遍,最近不知怎的,总有些忘了剧情,手心哐当一下朝脑袋拍去,
纪榕猛地站起身。
其实剧情就像是叠高楼,地基已经歪了,建出来的楼还能和预期中一样吗?纪榕太过于依赖上帝视角看到的故事全貌,往往忽略了重要的细节。
比如她爸爸是重生的,比如时甜甜不是高考状元,比如付忻和时甜甜的重遇,里,他们重逢在女主最风光的时候,打上了美好的标签,之后所有的人物反应都围绕那时的心境。
但现在不是那样的。
纪榕突然而来的动作惊到了旁边刚洗好碗的姜常清,他连忙走过来,正好对上孙女脸上一惊一乍的表情,不是突然发疯,估计又是在想什么鬼主意,他无奈一笑,同样坐在台阶上摸着纪榕的脑袋。
“榕榕,你现在都是大姑娘啦。”
纪榕嘻嘻一笑,“才没,榕榕还是小屁孩。”
大清早地就有人来了,是鲜少说话的程一勇,他的手上提着个礼盒,见到开门的人是纪榕,嘴唇蠕动着将东西递给她。
纪榕瞥眼手上的东西,好奇地望着程一勇,“程叔叔,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爸爸不在家呢。”
前两天过来的程一勇,因为有老爷子在身边,基本没说几句话,连笑都很少有,俨然最忠诚的保镖,今天的他脸上有了笑意,“我特意来看榕榕。”
姜常清没看过几次程一勇,但记得他是秦老爷子身边的人,一开始的警惕随着纪榕的亲切而松懈下来,挥手招呼人,“来,进屋坐吧。”
程一勇没有拒绝,纪榕家的木凳大多是只有她腿那么高的,方便纪榕坐上去后能摇晃着腿又不怕摔下来受伤,其他人坐的时候都没什么感觉,唯独程一勇这大块头,人又壮桌子又矮,半弯着腰莫名增了喜感。
让纪榕一见,都觉得委屈他了。
不过程一勇本人没什么介意的,和姜常清寒暄了两句就进入正题,“榕榕上次不是说想去北京玩?”
纪榕眼睛里浮现出了然,她就知道,程一勇肯定是来做说客了,也许是秦老爷子意识到秦招的态度太强硬,不想把好好的认亲搅和成认仇,纪榕又和程一勇亲近些,就想通过他来说服自己了。
至于为什么是找纪榕呢?
这个也得说到秦老爷子好盘算了,这家里明面上是
纪葎说了算,却每个人都宠着纪榕。
如果她闹着要去北京,纪葎肯定随她的意。
再者,纪榕和秦招感情好,就是在秦招面前说老爷子两句好话,都很容易改变他的印象。
看破不说破,程一勇向来对她好,纪榕便也善意地笑笑,“榕榕都听爸爸的。”
...
过了会儿,纪葎回来了,进屋看到程一勇时,脸上没有多少惊讶。
程一勇立马站了起来,刻板的脸颊滑过一丝生硬,“回来了。”
纪葎轻轻点头,两个人简短的寒暄,让纪榕听着都替他们尴尬。
不过纪榕暂时没考虑好去不去北京的事情,也不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