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曾经任何一个时段打电话都勤快了,可夏天却觉得她和他之间隔着什么。
一九七九年一月二十七日除夕,这个日子对于叶家来讲,有些一样,又有了异样。
叶志清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小碗儿每到吃晚饭时就会问:“爷爷呢?”
闹闹会在夏天还没回答时就插话道:“爷爷忙。”
两位老爷子一个动作,无语加摇头。
如果不是亲戚们最近时不时串门,家里已经好久没什么热闹气儿了。
雅萍因为伯煊,不和志清说话了。
夏天因为自学大二课程,很少弹琴歌唱了。
叶伯亭呢,摒弃了一言不合就瞪眼睛的习惯,不是看书就是发呆,偶尔还站在厨房里和王荷花学点儿做菜手艺。
就连最闹腾人的叶小叔一家,叶伯盈上学懂事儿了,不再撵鸡逗狗了,叶小叔也不话痨,只是常常意味深长看看叶伯亭。
梨树村的夏爱国和苏美丽也怅然若失。
“他爹,没孩子在身边,咱这年过个什么劲儿呢?你说明明我们都又见了一辈儿人了,可过年的人数却更少了!”
“读书的读书、上班的上班,去年秋儿都回来了,小毛生孩子还请了那么长时间的假,他不能老来回折腾。”
“我想冬子了。他过了年刚十三虚岁,你说他会不会想咱俩啦?”
夏爱国抽着姑爷又给托人送来的烟卷,喝了一口姑爷孝敬的白酒:
“闺女说,赶明政策好了,咱俩也去。你别一根肠子八下扯,耽误儿女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