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只用了四个小时的休整时间,就睡了不足半宿觉,居然能精神抖擞下楼面对叶家人。
至于昨晚叶大少无缘无故大半夜耍脾气嘛,夏天给此行为归类到无理取闹的分类中后,就没有当回事儿。
认为叶伯煊犯病了!他就那样,少搭理他,他自己慢慢就好了。只要出发点是因为惦记她,至于说的那些恼人的话,她养足了精神就给忘了。
夏天早上起来洗漱时,只分心考虑今个都要干些啥的问题,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一天要忙的工作。
当一个女人有了强烈的事业心,并从中找到了存在感,她的更多精力都放在拼搏职场一线的竞争中,她是充实而又快乐的。她是从容的,专注做事儿能给她淡定的底气。
夏天下楼看到叶志清和宋雅萍已经坐在餐桌旁看报纸等着开饭呢,有点儿愧疚地开口道:
“不好意思啊爸,昨天回来得太晚,打扰您和妈妈休息了。”
叶志清和蔼的摇头,用手一指夏天的位置,示意夏天坐下吃饭:
“没事儿。以后如果加班或者再碰到类似的情况,提前给你妈打个电话,让她给你留口热乎饭。
工作辛苦的人忍饥挨饿的话,会大大降低工作的热情、分散注意力。这一点,爸爸深有体会。”
叶志清用着玩笑的口气,实质是想从中告诉夏天,你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有什么需要就要开口表达。
他早上刚醒时问过老妻怎么回事,听说后来的那个电话是因为夏天饿着呢,摇了摇头劝慰宋雅萍:
“掐着手指算算,她刚进了咱家门多久,年纪轻脸皮嫩,怎么可能像在自己家那么放得开。咱们啊,更不能在这一点上挑她,想想看。她其实就是太懂事了才这样,对不对?”
宋雅萍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细想想可不就是这样。她那时候都进门两年多了,怀着伯煊的时候馋啊。经常感觉到饿的慌,那阵她宁可忍着,也不跟婆婆提要求。
虽说夏天不是怀孕而是忙工作,可人家干的是正事儿,又不是出去玩到半夜回家还折腾老人。
所以坐在饭桌边的宋雅萍也点头附和道:“你又不是客人。这是你家,有什么放不开的?跟我顶嘴的时候……”被叶志清咳嗽声打断。
宋雅萍截住话头继续说下一话题:“不过夏天啊,出门在外,尤其是你扔了同事让我们联系不到的情况下,要给我们个消息啊。
你说说你,说走就走,就能差那么几分钟的功夫?给我办公室打电话或者给伯煊一个消息,至少我们知道你在哪。你可是个女孩子。”
夏天欲要说说是怎么回事时,叶志清换上严肃的口气对宋雅萍教育道:“干工作的人,怎么可能走哪都告诉?出差就要塌下心来实实惠惠地做事。”
夏天怕公婆因为她吵起来。插嘴道:“妈,我知道了,我反省了下,走之前应该在驻地打电话告知的。后来去的都是穷乡僻壤,就没电话可打了。”
……之后夏天就彻底岔开了话题。叶志清和宋雅萍听夏天讲述她这趟之行的所想所感。
叶志清听完甚是感慨。儿媳说的对啊,最可爱的人,可家属却要忍受长年分居,待遇、后勤安置,他们做的力度还不够啊。唉!很多方面不是凭一己之力能办到的。但有机会时,他真得帮着反映反映。
宋雅萍听着也有些唏嘘。她也不像昨晚骂夏天那样,说夏天是干无用功了。
等到宋雅萍问为什么不是俩人一起爬山越岭、而是她一个人吃苦耐劳的问题时,夏天抛掉了跟范葭讲话时的顾虑,跟宋雅萍讲究郑子君的斑斑劣迹。变相告诉她为什么选择要独自出走的原因。
宋雅萍试探地问这个问题,是想要知道儿媳是不是在单位被人穿了小鞋,怕夏天挨了欺负还当大傻子。要真是那样,她得去问问,凭什么啊?我们夏天差在哪了?让你们这么使唤。却没想到其中居然有故事。
夏天小嘴巴巴地讲究着郑子君,最后还要得到认同感。问一句宋雅萍:“妈,你说她是不是脑子有病?当时我真想动拳头揍她来着,就怕挨处分。”
宋雅萍剜了眼夏天:“揍完是解气了,再搭上自己的政治前途?多亏被我一直教育着,你这孩子总算学聪明了点儿。
再说动拳头是咱们叶家儿媳该做的事吗?你在外得保持形象、大家闺秀样儿,要优雅有才气,事业家庭两不误,这才是你奋斗的目标。从你奶奶再到我,就没一个动过拳头的。”
夏天小鸡啄米般地点头。表情做足大彻大悟状,心里却明白着呢。
她早就发觉了,奶奶先不论,就婆婆特别崇尚高雅论调,比她这个从后世来的还爱臭讲究什么小资情怀。
婆婆的虚荣心也挺重啊!就爱炫耀她的幸福,就希望是个女人就称羡她。嘿嘿,可以理解嘛……
宋雅萍板着脸教育完夏天,居然笑着捂着嘴道出心里话:“不过打她一顿爽快点儿。不得不承认暴力有时候是出口恶气的最佳方式。”
心态有的时候很重要。调皮也不是泛泛就指年龄小的人。受到丈夫宠爱生活顺遂的女人偶尔也会有。
此时此刻宋雅萍端着优雅的表情,实则小小的坏心眼都表露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