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所在的胡同口虽不至于熙来攘往,但也时不时有人经过啊。叶伯煊不能搂住哄,拍了拍夏天的肩膀。
“你这样,你爸妈多担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嫁我不开心呢。其实我知道你乐不得的!”
“不会,车都开远了,他们看不到。”
“不是乐不得的?”
“哎呀,我要乐疯了得了吧。其实,唉!你让我给他们那么多钱,我确实感动。可你先一边玩会儿,我心情不好。”
俩人坐进车里,叶伯煊才劝:“咱俩谁跟谁啊!还有啊,又不是见不到,真没想到你居然哭鼻子。说远其实并不远,你要想家想得厉害,等你放长假的,可以回梨树村呆几天。”
“你说的,当真?”
“我什么时候骗过人。不过我倒要问问你,你这是因为什么啊?这可刚分开。原来当兵也不在家啊,难道以前经常哭鼻子?”
夏天幽幽地看着前方的风挡玻璃,作忧郁状:“谁让我情感充沛呢!”
“得嘞,少女,小爷我请你下馆子,在你情感最充沛爱瞎感伤的时候,我认为,我和美食是你最忠诚的伴侣,并且缺一不可。”
叶伯煊似乎明白了,夏天嫁到他家,正如奶奶所说,一切都不习惯,什么都需要摸索着慢慢适应。她爹娘一走,小同志有些不安了。
叶伯煊不知道的是,早上他妈对着夏天的态度和对待叶伯亭之间的区别,让夏天更觉得当女儿和儿媳的差别,于是更想家、更想妈。
当时在厨房干活接连受到训斥的夏天,听着宋雅萍说“亭子还没长大呢,”真的鼻酸了。
她觉得她爹娘一走,她就该被迫长大了。
听不到“你进屋躺你的,就这点儿活,我一人就能干。你可别添乱。”
听不到“她刚多大点儿,啥啥不会是正常的。”
听不到“我闺女还会这个呢。真是越来越出息了”的夸赞。
别看她比叶伯亭小,可宋雅萍不会拿她当闺女孩子那般对待。
她猜测她婆婆只会拿多年的媳妇和她对比,说她不会过日子,没生活技巧。哪些哪些不如别人。
虽然她婆婆偶尔真的很让她心暖,但挡不住宋雅萍多数时候都用嫌弃的眼神看她。
她又不是二傻子,再不往心里去吧,也有些憋闷。
话说,早在没结婚前。她婆婆就烦她了,她都知道的。唉!为啥呢?
夏天越想越心塞,皱着小脸,心思也跟她婆婆上午似的,忽然间细腻了。
夏天坐在老字号的涮羊肉店的包间里,叶伯煊问她吃啥也不回话,自己就只顾着低着头神游。
过了一会儿,终于抬起那张苦瓜小脸搭理叶伯煊了,小心翼翼拽着叶伯煊的衣服袖子问:
“咱不回去吃饭,妈会不会不高兴啊?”
叶伯煊疑惑地看看夏天:“为什么不高兴?”
“呃。比如做好的现成的,你们不回来吃很浪费。比如我们乱花钱下馆子,比如……”
“快打住吧。我妈没那么事儿。快吃你的吧。”
夏天挠挠脑门,就当婆婆真没那么多事儿吧!
拿起筷子开始大快朵颐。
夏天这人吧,只要决定吃了,就很认真,一心一意地吃东西。要不就干脆不动继续纠结。
叶伯煊吃了个大半饱,吃得一脑门子汗,靠着椅子准备消消汗。
看到夏天的嘴边儿都蹭着蘸料呢,食指伸过去给擦掉。
他俩结合后。他对夏天也不洁癖了,就觉得谁都没媳妇跟他亲密,媳妇跟他一样,最干净了。
夏天都没空搭理他。
“媳妇。香不?”
夏天的小嘴塞得鼓鼓囊囊的,斜眼咧嘴,她的表情永远比感情更充沛,含糊不清地回道:“香着呢!”
叶伯煊乐了,自己也不吃了,就瞅着夏天。偶尔给夏天夹羊肉。
“吃!吃的越多越好,煊哥管够。”
瞅着瞅着,心眼就转开了。
想起早上她媳妇跟个小阿姨似的忙前忙后做饭,他比谁都清楚昨晚鏖战急,夏天被折腾得更是睡得很晚。
摸了摸鼻子又想起刚才岳父岳母走,那个曾经一直笑眯眯没有心肺的妞,居然无声地哭了。
两者加一,叶伯煊看着夏天,有点儿心疼了。再想到过不了几天,他就得回驻地了,留下刚结婚的小媳妇,孤孤单单的,什么都很迷糊呢,更是觉得应该做点儿什么补偿补偿。
“媳妇啊,咱还有好几天假期呢,别成天跟家耗着。你想去哪玩,我陪着。是放风筝啊?还是去野外打枪,你说地儿吧?”
夏天打了个饱嗝,气还没喘匀呢,急速的问:“真的?”差点儿没蹿起来。
“舍命陪媳妇。”
“那咱去外地度蜜月吧?”
“度蜜月?”
“哎呀,就是新婚夫妇出去游玩一圈儿,谁都不带,就你我俩人,这样不好吗?”满眼期待、含情脉脉地看着叶伯煊。
叶伯煊的身体,不经意往后撤了点儿:“去哪啊?”
夏天一听有戏,转了转眼珠儿,拎着筷子清清嗓子站起。
拿筷子当麦克风:“云雾润蒸华不住,波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