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什么颓败的想法都消失不见了,就剩下高声的呐喊:“刘芸~你这死丫头命不该绝!”然后果断地往马路中间一挺尸,平躺马路中央,她得让这她眼里可爱的军绿色吉普知道,她这事是十个加号等级的急事,她要寻求帮助!
军用吉普车行驶在回团部的路上,叶伯煊正要跟侦察连连长屈磊提议,下次如何设置障碍,才能提高野外训练的难度时,就看见离他们不到一公里的地方,马路正中间有一个女兵又喊又跳的对他们挥手,紧接着就利利索索的往路上一躺,之前还好好的,这忽然的行为就像个无赖似的。叶伯煊始终维持淡定的脸色,有了一丝裂纹。
不过叶伯煊直觉是出什么事了。点下油门,争取快点知道是什么情况。
“叶团,这似乎是咱们团的女兵。”叶伯煊加速往夏天那里赶时,侦察连连长屈磊,用一丝他自己都没发觉的紧张声音说了一句。不过内心的焦急,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叶伯煊抿抿嘴唇没说话。换挡减速停车。叶伯煊和屈磊同时从军用吉普上奔夏天急走过来。
夏天望向上方两张遮挡了阳光的脸,咧开嘴笑的同时,干裂的嘴唇迅速出血,但她还是继续笑着,笑的特别灿烂,是那种看到希望的璀璨。
边费劲爬起,边扯着离她更近一点的叶伯煊的裤腿,就说:“我是一四二团的,正在野外训练,可我的战友突发高烧,现在至少三九度了,就在那里,两棵紧挨着的树上,树上挂着我们两个的军帽。”说完又用手拽紧叶伯煊的衣角处,借着力站起来。她现在感觉出她的腿出问题了:“我请求你们两位救助!再不救援,高烧转为肺炎,肺炎之后,算了,我就不假设了。麻烦快去!”说完,还像赶苍蝇似的,对他们挥了挥手。
屈磊刚看见这惨样的女兵不是他担心的人时,是松了一口气的,结果这女兵一溜话下来,他的心瞬间提起。他马上领命:“叶团,我去吧!”
叶伯煊点点头:“抓紧背回原地,我在这等你。”
屈磊转身迅速的跳下公路,往夏天指的方向奔去。
夏天觉得,人在紧急时刻,潜能是可以无限扩大的;同理,人在安全时,也是可以迅速萎缩变的十分脆弱的。
她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刚才还能没命来回奔跑。可现在,她觉得自己都无法站立。好像腿跟要断了似的;好像嘴唇在流血;好像嗓子在冒烟。感觉头也浑浑噩噩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着,而且她还渴。
叶伯煊拿这个从见面开始,就抓着他裤腿、衣角,现在是抓着他衣服袖子的女兵,有点无力。
“刚刚看你能跑能跳的,你现在又成什么样子?我命令你,立正!”叶伯煊用微冷的声音,习惯性命令的语气。
不就是有点脱水脱力吗?又不是她高烧昏迷,站没站相,一点军人的样子都没有,就这么点苦就受不了。在他看来,训练量还是应该加大。
夏天用她那不太在状态的脑子,反应慢半拍的思考了下,面前这位到底刚刚说了什么话。等反应过来他说的啥时,微愣,马上抽回手,把手放自己裤腿上蹭蹭,然后站好。
叶伯煊皱眉,她这是什么举动,难道我身上不比她干净?想到这,随即扫了夏天一眼,这形象……两个裤腿用草绳子系紧了,估计是嫌裤腿在跑动中刮到枝杈,军装上衣,两个衣角被打了个结,这是什么穿法?又快速瞟了夏天脸蛋一眼,就这一眼,叶伯煊嫌恶的要死,瞅瞅那脸上跟鬼画符似的,全是**儿道儿,他就不明白了,又没下雨又没泥的,无论是爬山坡还是过树林,都不至于让她顶着这样一张脸啊,她这是去爬地洞了?还有那头发,额头上的刘海已经一绺一绺的了。
夏天要知道叶伯煊疑惑她脸上的黑泥印儿,她指定会告诉他,她自己下雨了,哭的,哭的钻树趟子,你试试去,比我造的还得惨!
夏天就感觉对面这位开着军用吉普的长官,眼睛跟雷达似的扫射她。
刚还说呢,人只要一获救缓过口气来,就会变的放松,变的格外脆弱。夏天看见这俩人,确实松了口气,刚要表现见到组织的懦弱和软弱,觉得安全了,可以歇歇了,跟组织报告我受伤了,还没等汇报思想工作呢,这位开着这年代少有的吉普车的长官,就一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死样子。瞬间就觉得,她还不是放松的时候,她得一直送刘芸到医院才算完成任务。这俩人跟她们不是一伙儿的,她还得继续坚持。
原来部队的领导,不都是小白杨还有那个一面之缘的翟政委样儿啊?或许这位不是她们团的吧?
叶伯煊就看见这位打刚才蹭完手之后就没动静的女兵,现在又一副倔强罚站也不再说话的样子,抬起胳膊看看手表:“跟我到车里等着,他们返回时间大概需要在二十五分钟后。”边说边抬腿往车那走,走了两步没听到跟上来的步伐,补了句:“这是命令!女兵。”
夏天撅撅嘴,这是老天从哪给她派来的煞神啊?声音冷冷清清,态度严酷无比。不甘不愿的挺胸抬头,气势十足的,尽量不瘸不拐的跟煞神往那煞神车的方向走。虽然形象惨了点而已……
刚打开后座门进去坐好,前方煞神递给她一个保温杯,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