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毓群的贴身侍卫走入厢房隔间里,躬身禀告,“主子,皇英观放话出来了,不是白琅国师不肯施救,是九王妃不让他救。”
这是他们收到的第一手消息,这个侍卫之后,燕汐原的侍卫也进来禀告的同样的话。
“令狐先生不是和九王伉俪情深吗?难道是有仇?”燕汐原一脸懵,完全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那日的梁宫里,令狐棠对虞宁的情谊几乎要把他噎坏了,现在虞宁快死了,不让施救的人竟会是令狐棠。
“正因为是情深,他才要给九王解脱。”
楚毓群的声音压得很低,他的母亲是虞宁生母的亲妹妹,他在梁都里几次遇险,都是虞宁派人保护的他。
两年前,他在梁宫的书阁里偶然翻阅到了一则前朝秘闻,虞宁的许多状况都符合。
贴身侍卫再附到楚毓群耳边低语,“白琅国师请您到皇英观一叙。”
“他找我做什么?”楚毓群讶异地看来。
侍卫摇了摇头,再把请帖递给了楚毓群,“国师身边的道童只把话和请帖留下,就离开了。”
在楚毓群侍卫看来时,燕汐原满脸八卦地笑问道,“谁又请你赴宴?又是哪个为自己妹妹公主拉郎配的皇子?”
一样是质子,楚毓群在北梁受欢迎度一贯是高于他的。
“对了!我表哥回燕国的行程不会受到战事的影响吧!不和你喝酒赴宴了,我去找大皇子问问看。”
燕汐原说风就是雨,从座位上起身带着自己的侍卫跑了。
但他没有去平日关系相对好一点儿的大皇子府,而是直奔九王府来了。
在楚毓群侍卫把请帖给楚毓群时,燕汐原的侍卫也和他附耳说话,告诉他说九王妃有请。
九王妃令狐先生是梁都风头无俩的话题人物,在白琅国师放出这样的话出来后,对他的议论更是褒贬掺半。
燕汐原没敢自作主张告诉楚毓群他被九王妃邀请的事情,他打算赴宴后再决定要不要告诉令狐先生迷弟的楚毓群。
从九王大婚到现在,楚毓群还在为九王妃是令狐先生,时时走神和伤怀呢。
“您这边请,”冯伯亲自领燕汐原到王府花园的荷花塘边,左棠和虞宁都在那里。
左棠手把手地在教虞宁弹琴,虞宁过目不忘,上手极快,让左棠教起来非常有成就感和乐趣。
燕汐原停步,躬身见礼,“见过九王爷,令狐先生安好。”
对于燕汐原远远瞥一眼就没有多看的行为,虞宁很满意,但左棠就不是了,他今儿没有易容,也没有带面巾或狐狸面.具,不久前才和他分离的燕汐原居然完全没有认出他。
“汐原已经完全忘记本王了吗?”左棠继续玩着虞宁的手,目光不变,但语调冷了冷,燕汐原至今对他在茶楼被下毒带走的事情毫无所觉,他就算是无辜的,警觉性也太差了些。
燕汐原一脸震惊地抬眸看来,直起身体后,他又往前走了两步,再似没睡醒那般揉了揉眼睛,“表、表哥……”
“您怎么会在这里,我、我还想问问你们……”他一路都在打算着怎么在这里套套令狐棠的话,他是最可能从虞宁那里知道关于战事前线更具体信息的人了。
燕汐原再问道,“表哥您怎么会这里,令狐先生呢,您和九王……”他的表哥左棠怎么能牵着有妇之夫虞宁的手呢!这要是让那令狐棠知道……
左棠对于燕汐原和自己如出一辙的不够聪明相当无奈,而他和燕汐原所代表的燕人面子都要在虞宁面前丢光了。
都已经把事实真相摆在燕汐原眼前了,他还问什么问呢。
燕汐原还不算太傻,只是太惊讶了,以及在北梁这么多年听太多九王府的可怕,也见过虞宁发疯发狠的模样,精神高度紧绷后就不太够用了。
在众人继续沉默地给出时间后,燕汐原脑袋终于转明白了,又一抽,他朝虞宁再行礼,“表嫂好……好。”
好个屁,他这么喊虞宁,怕是想不开要给脑袋搬个家。
在燕汐原要被自己的想象吓哭前,虞宁轻轻点了头,“嗯。”
虞宁再看去左棠,浅浅一笑,他应了燕汐原的这声表嫂了,什么时候就差楚毓群也同燕汐原这样喊他了。
“资料在桌子上,看完后告诉本王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左棠不好让燕汐原继续犯傻下去,他明确指向玄一手上抱着的大木盒子。
燕汐原再一躬身,走来接过木盒,又再瞄一眼继续教虞宁弹琴的左棠,他就在凉亭的台阶侧蹲下身,仔细看起来。
面色又一白,燕汐原忍住要惊呼出来的话,继续把这几日又查证后更加详细缜密的调查报告看完,再又翻看了那些略略眼熟的酒壶茶杯等。
燕汐原面无血色,双膝跪在凉亭的台阶下,从他的视角仔细阐述那日宴会前后他所经历的事情。
左棠护送燕国公主嫁来北梁前后快要一年的时间,但他真正待在梁都的时间还未超过一个月,等左棠回了燕国,再要过来北梁又不知是猴年马月了。
燕汐原在北梁的日子不算太差,但也不想一直这么带在异国他乡,他就想在左棠离开前好好和左棠聊聊南燕的情况,和左棠确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