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皇上思虑甚多,料想身子乏了,这朝宴不来也罢。”
话毕,赵公公脸色一白,立刻跪了,“千岁爷宽宏大量!陛下他不懂事,言语多有冲撞,还望千岁爷高抬贵手!”
小皇帝脸也跟着白了,手一抖,掉了手中的一块糕点。
楚恣不再言语,微一挥手,侍从立刻上前,“在下护送皇上回宫歇息。”
小皇帝临走前,匆匆回头看了眼于玖,于玖看出了里面的求助意味。
送走人后,朝宴依旧热闹,仿佛有没有皇上都不重要。
一群人上来敬酒,于玖看着杯中的茶水,思绪纷乱。
在他看来,楚恣人很好。
在朝臣看来,楚恣估计是阎王。
在小皇帝看来,楚恣应是乱臣贼子。
他看得出楚恣不喜欢那些大臣和刚才的小皇帝。
总不能是无缘无故讨厌,他们做了什么对不起楚恣的事吗?
于玖脑子不够,混沌想着,早已忘了紧张,有人朝他敬酒,他就取桌边的茶代过。
这一愣神,见没茶了就自己添上,却没细瞧手里拿着的是不是茶壶,倒了满满一杯,一口喝下,忽然口中漫甜。
于玖回神。
他看了看刚才的酒壶,又看了看正常的茶壶,这才发现自己倒错了茶,变成酒了。
只是这酒味道是甜的,特别甜,于玖没感觉多少酒味。
怪好喝的。
于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喝,望向楚恣。
楚恣正靠着软椅,闭目养神,对周遭的一切都不上心,兴趣缺缺。
于玖想说的话又憋了回来。
还是别打扰了。
他自己感觉了会儿,没觉出醉意,反倒上瘾了般,嘴里想要些甜,目光忍不住看向酒壶。
再喝点应该没关系?
于玖这么想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和上前给他敬酒的人对饮,恍惚间听到有人夸自己风采依旧,豪气如昔。
他有些混沌,周身热乎乎的,只迷糊笑着,又倒了一杯饮下。
直到张缱敬酒。
“玖玖,大婚时哥哥有事,没能去送你,只赶在楚府遥遥望你,莫要生哥哥的气。这杯酒,权当哥哥给玖玖赔罪。”张缱看着于玖面色绯红,双眼迷离的样子,笑道,“玖玖?”
他目光触及酒壶,心下了然,“此为皇家的花酒,入口甘甜,后力却足。玖玖既身体抱恙,还是莫要入口为好。”
他话音刚落,于玖就又迷迷糊糊中给自己倒了一杯,神志不清似地对他软软举杯,然后又一饮而下。
张缱一顿,正要再说什么,忽然袍袖一动,上前接住了就要歪倒摔地的于玖,低声“玖玖?若是醉了便去休息。”
说着看了眼楚恣,自顾自扶起了于玖,于玖软成了一滩水,迷迷蒙蒙地被张缱扶走。
一旁的裴苒笑道:“传言张大人与于小公子不和,今日一见,果然只是传言,不可信。”
张缱温和回笑:“见笑了。”
话音刚落,于玖忽然张唇喘气,呼吸渐重,“……楚恣……”
张缱一顿,扶在于玖肩上的手微微紧了紧,“玖玖说什么?”
裴苒离得稍远,听得笑了,“原于小公子与千岁爷恩爱有加?醉浓浅唤枕边人。”
张缱再次一笑,不由分说要把于玖带出朝宴,于玖忽然挣扎,“张……楚恣、楚恣……”
他像条濒死的鱼从张缱怀里挣扎出来,摔在了地上,撞倒了裴苒的案桌。
裴苒立刻眼疾手快将他扶起,给他指路,“千岁爷在那儿,于小公子别走岔,可要小官扶你过去?”
于玖像什么都没听到般,软趴趴撑起身,踉踉跄跄地走到次座,倒进了楚恣怀里,微喘着气,脸颊是不自然的潮/红,“楚、楚恣……热。”
楚恣垂眼看他,一动不动。
会看场合的大臣咳嗽一声,借口家里有事,先行告退。
有人开头,便一发不可收拾,各个家里都有事,三姑四舅拉了满族,全员带病要人陪。
侍从也领着一群下人退走,一时之间,朝宴的大殿空了。
于玖跪上软垫,搭着他肩,从他颈间抬头,脸色绯红,甜酒的味道浸了满身,吐息之间都醉人。
他双眼染了水,盈亮亮的碎着光,手臂在肩上一滑,就要软倒,楚恣终于慢悠悠抬手,在他腰上一扶,“于小公子若爱花酒,不如往后撤了裘太医的汤药,请他改酿花酒。”
于玖迷蒙着,脑袋似乎被酒淹了似的,听不清楚楚恣在说什么,只看到那张唇色浅淡的双唇微动。
于玖一阵热,好像发了烧,神志不清。
他无意识地靠近,鼻尖的甜酒香与清浅梅香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