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别墅所处A区与地上城的交界线,是关卡也是最繁华的中心城区,来来往往的大车小车没让路面黑下来过。
盘桓曲折的车道映亮半边天空。
这一年扶泠从不回尼弥西斯的住所,宁愿睡在训练场各个休息室内。
当路易莎收到接小小姐回别墅的简讯时,愣怔两秒用来犹豫是吩咐厨房准备迎接晚宴还是安排医护人员随时抢救。
面色苍白的小小姐终于穿上霍恩家族的贵族服饰,一头过肩的银发编好,用宝石小首饰装点。
一路上小小姐只问了一个问题,她问纤纤睡醒了没有。
“……咳,我出门前看见楚小姐在阳台喝酒,心情应该不错。”
小小姐应当嘀咕了句‘她不沾酒的啊’,之后偏过脸再没开口。
到了别墅外,路易莎小跑过来替扶泠拉开车门,她刚要说些欢迎语,就见小alpha抬头看向二楼。
路易莎心里咯噔一声。
穿了件浅色睡袍的黑发omega一手支着脑袋撑住栏杆,一手晃荡着高脚杯中的红棕色液体,该是某种冷果酒。
她遥遥动了下酒杯,似是在替别墅主人欢迎第一次来的小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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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一阵脚步声响起,手中高脚杯被踮着脚的小alpha夺走,低头望去,扶泠板张小脸振振有词:“你怎么可以碰冷酒?没收了!”
说完她就快速对准残留水渍的杯口抿了抿,企图达到‘标记’酒杯好不让omega再拿回去的目的。
当温而不冰的液体在舌尖抿化,扶泠呆住了。
omega含笑看着她,不紧不慢解释:“这是红豆薏米茶,我放凉了喝。”
扶泠浑身僵硬:“……”谁会用酒杯喝这种东西啊!
不过纤纤这样做肯定有她的道理,扶泠快速在心中为她找了借口,一定是这栋别墅没有正经杯子,所以劳累纤纤要去收藏酒杯的柜子里找半天。
扶泠不敢再看omega的眼睛,声音细若蚊蚋:“抱歉,我——我喝过这个杯子了,我去重新给你拿一个。”
“不用。”
有人轻轻拉住她的胳膊,指尖轻碰她的手背,在她回过神前端走酒杯,淡笑说:“我不嫌弃宝宝。”
能打歪墙体的拳头被温柔如风的触感碰到竟承受不住地一颤,她慌忙将头垂得更低,碎发边是通红的耳尖。
看起来很为刚才的乌龙羞耻,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低下去掩饰的不是脸红,是血眸中疯狂闪烁的恶魔印记。
它们很想借着那点微不可察的触碰衍生出更多肢体接触,很想趁她未成年、还是个没有威胁的小alpha时对年长的omega以不懂事为名做出占有性质的标记。
“好喝吗?”神色疲懒的omega软进躺椅,睡袍宽松得遮不住她锁骨上的咬痕。
脖颈攀爬的黑色晚香玉像扶泠的童年阴影,它轻轻松松就做到了扶
泠反复思忖后仍不敢付诸行动的事,还大咧咧留下绝对显眼的印记彰显着所有权。
扶泠眼睑发红地死盯那些痕迹,嘴里麻木说:“……我只喝了一点点,没尝出来。”
“嗯,这边还有,你自己倒。”
扶泠:。
扶泠用力咬了下唇,逼退冲上头的委屈情绪:“不喝了哼。”
omega伸手将她拉近,她的腿贴在躺椅侧边,正好压住睡袍一角。
“那就喝这杯吧,好吗?”
“唔。”
等到高脚杯递到面前来,alpha才一副‘勉强被你哄好啦’的样子矜持接过。
离omega越近,她身上那股两种信息素交缠的味道也越重。
alpha贪恋其中的迷迭香,却憎恶晚香玉——可这些味道都是从omega身上散发出来的,她不能讨厌她。
“你,你身上……”
小alpha失落着说:“好多她的味道。”
楚纤随意摸了摸她的宝石发饰,说:“发情期还没结束,我打了强效抑制剂来见你,按理我不该跟你靠得太近。”
准确来说,楚纤身上的晚香玉信息素应该浓过迷迭香,因为后者被抑制剂深深压在腺体中,只有少量经不住诱惑散了出来。
后半句话是玩笑,如果真到不能靠近的地步,依照omega的谨慎她绝不会放扶泠进来。
小玩笑惹得扶泠瞪圆眼睛,像抓不住逗猫棒恼羞成怒的猫。
这人适时递来的下句话很好安抚了即将炸毛的小alpha:“不过是宝宝的话就没关系。”
“……哼。”这还差不多!
“怎么老哼哼的,像个小猪。”
“我今晚,留在这里吃饭。”扶泠艰难说,“你们别当着我的面,做少儿不宜的事!我,我只是个未成年alpha,别把我教坏了。”
她的要求的确只有冒失小鬼才会提出,发情期的omega怎能拒绝自己的alpha?简直违反天性。
对上omega温和平静的黑眸,扶泠险些改口当她没说过,然而指甲刺进掌心,鲜血带来的清醒逼迫她继续维持这张傲娇假面。
“好。”
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