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
只她爱恨分明,不耐烦周映婉,却喜欢盛临煊这个机灵的小侄儿。
宁安年轻时脾气冲说话直,经常拿话刺周映婉,偏周映婉心思简单,常常过后才反应过来,气苦也在人后,久而久之,见了宁安便如老鼠见了猫,怕得很。
这些盛临煊都知道,父皇当年便调解不了的姑嫂矛盾,他如今也没什么好法子,只好宽慰亲娘道:“便当是为了儿臣吧,姑母这些年实在不容易,母后向来心慈,且让着她一二。”
儿子都摆出恳求的样子了,周太后再不乐意也只能挤出笑来:“你这是说得什么话,哀家又说什么了,宁安愿意回京,便你父皇知道,也能安心了。”
如此这般,到了第二日,周太后与宁安姑嫂俩便客客气气地见了一面。
盛临煊已经是帝王了,周皇后也成了周太后,宁安没有哪一刻如此清醒过,旧日换新天,她也不再是仗着皇帝哥哥再如何胡作非为也没人敢多说一句的长公主了。
皇帝侄儿敬她,她也该懂得些情理,不叫他难做才是。因此与周太后的这次会面,她心平气和地寒暄了几句,走了个过场。
倒是周太后心下惴惴,总防备着她又说出什么来。会面结束送走了人以后还悄悄问春嬷嬷,“宁安是不是又说了什么我没听出来的话儿?”
惹得春嬷嬷好笑:“没有,公主是与当年大不同了,娘娘就安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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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这个事儿,盛临煊又与沈珺悦说起徐义杉随驾回京之事。
想到宁安的倔强性子,沈珺悦踟蹰道:“此事,暂不好告诉大长公主吧?要是公主因此又改了回京的心意就不美了。”
盛临煊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应道:“是,朕也不打算告知姑母,机会已给了徐统领,他与姑母能否在回京途中‘重逢’,后面的事情,朕便管不着了。”
七月廿九,照例仪銮卫与青龙禁军先行,这一日,盛临煊将天慧带到沈珺悦面前,指着她对沈珺悦道:“回宫后你便有四个大宫女的缺了,她顶上一个。”
迎着沈珺悦疑惑的目光,他摸摸她头道:“回宫后朕不能时时在你身边,怕有顾不上的时候,有她在你身边,朕也放心些。”
沈珺悦的眼神便亮了亮。
待盛临煊走后,沈珺悦问了天慧几句话,观她态度恭敬,谈吐得体,又听闻她会些拳脚功夫,便觉得有她也很好。
一旁伺候的染紫则心下一动。她想了半日,好几个理由在舌尖上打转,瞅着空子差点就说了,然而最后却还是选择据实相告。
沈珺悦听染紫说完自己的身世,沉吟了半晌,也推心置腹地告诉她:“若进了宫,日子便不比你在避暑山庄自在,且在宫中,便是我,也不能保证一定护你周全,日后如何,现在更谈不上,如此,你可仍要随我进宫?”
染紫朝她磕了个头:“这些奴婢早已想过,奴婢不怕。”
想想她也是可怜,沈珺悦扶起她,叹了口气:“希望你永远没有后悔的一日罢。”
这便是应了,染紫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眼中噙泪,又对沈珺悦行了个大礼,口中哽咽道:“贵人的大恩,奴婢无以为报,以后定好好当差,一心一意伺候好您。”
沈珺悦无奈道:“若要报我,便改了这动不动就又跪又拜的礼节罢。”
染紫抬头,破涕而笑。
沈珺悦又允了她回尚服局去收拾细软并向曹尚宫道别,不曾想她回来时曹尚宫也跟了来。
“染紫这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心思正,做事又稳重,这些年在尚服局我只看中了她一个。若不是她那些豺狼似的家人......”
说到这里曹尚宫摇摇头,继续道:“她定会用心伺候于您,若有哪里做得不好,你只管罚她,这丫头心眼实,定不会有二心的。”
沈珺悦知道曹尚宫也是不放心,想跟她说些染紫的好话,她也理解她们师徒一场,便笑道:“曹尚宫调.教出来的人哪里还有不好的。日后,若我还有得蒙圣恩重回这山庄的机会,也定会带她同来,曹尚宫便放心吧。”
沈珺悦如此和气好说话,曹尚宫便也投桃报李,跟她聊了几句成徽帝往年在避暑山庄的事情,话里话外透露出的信息,便是成徽帝待她与其他宫妃很是不同。
成徽帝过去的事情,除在宫中时玉璧分享的八卦,别的沈珺悦是一概不知。“苦夏”而不近宫妃之事,沈珺悦便更不知道了,毕竟他对她,逮着机会便使劲折腾胡闹,这一夏可从没有消停过。
得了这新鲜事,到了夜间,盛临煊想对她做点什么的时候,便被她拿“苦夏”的话暗暗挤兑取笑。
盛临煊却大言不惭道:“没有悦儿的时候自当苦夏,有了悦儿这味清火良药,这苦夏的症状自当消减了。”
沈珺悦水眸潋滟,娇娇地横了他一眼,他便笑着抱住她,故意朝她耳内吹着气。热气袭耳,沈珺悦浑身颤栗,他便又在她耳边哑声轻笑道:“今年的夏确实不苦......”
又因这是在避暑山庄的最后一夜,盛临煊也不由得有些放纵肆意,缠着她闹到东方既白,才放过大胆挑衅他的人儿。
成徽八年的这个夏日,在颐德避暑山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