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斟酌了下,他拉了拉路深的手,示意对方矮点听他说话。
路深顺从地蹲在床边,林衍倾过身,竟然直接将嘴唇贴在了对方的耳朵上,还翘着嘴角蹭了蹭。
路深的耳朵“噌”地就红了,黑眸微微放大,看起来竟然有点手足无措。
“回去睡觉,我哥难得来看我,我想和他说说话。”湿软的唇轻轻触着耳廓,呼出的热气喷薄在对方耳畔,然而说出的话却不暧昧,甚至带了几分警告的意味:“……别不懂事,嗯?”
说完,林衍退了开来,望着路深的目光依旧含着笑意。
路深低垂着眼,闷闷地点了点头。
“去吧。”林衍笑道。
若非知道眼前的小帅哥确实是个人,否则他肯定能看到对方耷拉下来的耳朵和尾巴……看他现在这模样,简直就是只失魂落魄的大狗勾。
但没办法,毕竟还是哥哥更重要啊。
等路深离开之后,林衍又重新躺回了床上,“哎呀,现在的小孩真粘人,不哄两句都不肯走。”
“别生气。”他勾着傅以骞的手晃了晃,“我闻到香味了,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温软的小手塞到了掌心里,碍眼的人也滚蛋了,傅以骞此时面色才缓和了些,给他把早饭拿了出来。
“我先去趟洗手间,喝了好几杯水,憋得慌。”
林衍下地的时候脚还有点软,不过比昨晚高烧那会儿好多了,也没要傅以骞搀,只拜托他帮着举了下输液瓶。
头发再怎么整理还是蓬松凌乱的,林衍也不管,懒洋洋的站姿仿佛没有骨头似的,垂下头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脖颈。窗户外边的光线
撒进来,他头顶的碎发到颊边的小绒毛都笼罩在了淡金的光下,柔和温暖,看起来犹如一个新鲜水嫩的蜜桃。
傅以骞的目光定在了他的脖子上久久未动。
“没偷看吧?”林衍洗手的时候打趣道。
“我需要偷看?”傅以骞扬眉。
“哈哈,都是男的,大早上遛个鸟算什么。”
慢吞吞地爬上了床,林衍拆开餐具准备吃饭。昨晚到现在他就喝了点粥,虽然生着病胃口不好,但年轻力壮的这样也遭不住。
“不和我说说刚刚那小子的事?”傅以骞跟着坐在了床边。
“有什么好说的?他是我的队员,对我特别特别好。”他用勺柄戳戳傅以骞的脸,“多亏他照顾了我一夜,不然你现在就看不到你活碰乱跳的可爱弟弟了。”
傅以骞不想和他开玩笑,语气依旧严肃,“他喜欢你对不对?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告诉我。”
“笑死,粥里有肉。”
“……”
林衍不配合追问也没用,傅以骞索性坐在一边等他吃完饭。林衍一边吃心里也在琢磨,他哥这么久了对他还不死心,以后即便不是路深也会有别人,到底该怎么让对方接受这种事呢?
傅以骞即便和他没有那种关系,那也是他最亲的人,不是随随便便可以被替代的。他不可能不顾及对方的感受,否则刚刚也不会选择让路深妥协。
这种事情实在棘手,林衍吃完了粥也没得出结论,只能先应付着。反正傅以骞聪明,怎么着也能猜个七七八八,说不定过一阵子就接受了,还省得他费口舌。
傅以骞收拾掉林衍的餐盒,注意到对方嘴角的湿润,便拿了纸巾来给他擦。林衍原本乖乖仰着脸被伺候,却没注意到对方眼眸渐深,忽然俯身吻住了他的唇。
林衍往后让了让,对方却不打算放过他,屈起膝盖强势地压上床铺,双手握住他的肩膀,把他压在了枕头上亲。
林衍不给他深吻,男人就耐心地舔、弄他的唇瓣,等到他憋不住张开嘴,再顺势深入。
他拿捏着林衍的心理,知道对方现在没有力气,而且即便有力气也未必会拒绝他。他与林衍是亲人也曾是恋人,关系一条路通到底,什么样的接触都有过,对方不忍
心、也没必要推开他。
以前或许是这样,但今天林衍出乎了傅以骞的预料。尖利的虎牙咬破了男人的唇瓣,血腥味瞬间弥漫开,傅以骞顿了顿,放开了林衍柔软的唇。
林衍喘了口气,没说话,先去喝了口水冲掉嘴里的血腥味,然后才抬眼看着傅以骞。
“干嘛呢。”他故作平静,依旧和对方开玩笑,“刚刚让你吃早饭你不吃,现在啃我有毛用?”
“衍衍,我……”
“哎,快去叫护士,这瓶子快完了。”林衍再次打断他,一边调整点滴一边催促,“快去快去。”
护士来给他换输液瓶的时候小声嘟囔了句,“昨晚那个小帅哥呢?怎么换了一个?”
林衍笑了笑,给她解释,“这是我哥。”
剩下的时间他就抱着手机看昨晚比赛的录像,还特意把耳机插了起来,完全不给傅以骞说话的机会,直到最后一瓶也吊完,他才收起手机,和男人一起出了医院。
“你最近还要出差吗?”手臂支在车窗上,林衍懒懒地问。
“这段时间不忙。”傅以骞说,“都在上海,我会经常来看你。”
闻言,一股淡淡的烦躁从心底升起,林衍忍不住了,转过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