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叶夏尴尬地移开眼不去看他期待的目光, 说:“我有事要出门一趟, 你、你有事?”叶博士虽然性格很不好,但他这辈子还没有骗过人, 非常的不擅长说谎了,说完谎,赶紧又补充了一句, “嗯, 是外婆让我去的,我推脱不了。”
他不补那句还好, 补完那一句, 敖湛不多想都不行, 毕竟这人的态度这么不自然。他垂目瞧着叶夏的脸,师兄漂亮的眼睫像蝴蝶美丽的翅膀, 试探着问:“那我跟你一块儿去?”
“不、不了吧, 你去不太好。”叶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谎, 只是本能地不想这个单纯的小师弟伤心而已。
是的,他确实对敖湛没有那方面的感情,可是这并不代表他愿意看他因为自己而难过。
头顶被摸了摸,叶夏抬头,对上敖湛温柔的微笑,手掌还盖在他的头顶, “师兄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不用顾忌我。”
敖湛的双眼还是那样黝黑, 像是两口深井,叶夏有种自己的灵魂被吸进去的错觉。
“师兄,早点睡吧,明天、明天需要我送你过去吗?”敖湛看了他一会儿,起身去帮他把床铺铺好,自动自觉地在床上摆了两个枕头。
叶夏看着那两个并排躺着的枕头,心中越发难过愧疚。他沉默了一会儿,心想明天只是去走一个过场,等完成外婆布置的任务,就马上回来,绝对不和不重要的人多接触。
做了决定,叶夏心情平复了许多,说道:“好。”
他躺到摆好的枕头上,凤眼微张,瞧着站在床边的大男生。敖湛垂目与他对视,不管师兄瞒着他要去做什么,看着这样乖乖躺到床上等着他的人,他心中总会生出一种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的祈愿。
对的,就是祈愿,是请求是期望,而不是单纯的“我愿意”,他就像一个虔诚的教徒,而这个人是他唯一的神灵,是他希望为之献出生命的存在。
敖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他想不通,也不愿意去想,如果这是天意,那就这样吧,能与他相遇,他便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敖湛躺到床上,叶夏嘴上说着他对这个人没有喜爱的感情,身体却自动自发地靠了过来。敖湛垂目瞧他,轻笑了一声,将人紧紧搂在怀里。
早上叶夏醒来时,敖湛已经没在房里了,但是他的枕头上还有被子里还残念着大男生浅淡的体味。
那一点点淡得几乎闻不见的味道十分不请自来地钻进鼻腔,令人有种和另一个人赤|裸相贴的羞耻感,叶夏的脸微微有点发烧,脸红了。
难得在床上多躺了一会儿,他从床上爬起来,出了卧室就看见餐桌上放着几个高档保温饭盒。
饭盒下还压着一张纸,他伸手把纸抽出来,上面是敖湛手写的字:师兄,我有事赶回家一趟,早餐是你最喜欢吃的汤包~还有豆浆和豆花,想吃什么挑着吃,吃不完的留着我一会儿回来帮你吃掉~
这话说得着实有些太亲密了,说得像两口子似的,叶夏莫名有种自己被占了便宜的感觉。
他暗嗤了一声,洗漱完回来,把东西全部吃完,揉着有点撑的肚子给敖湛发微信:东西我都吃完了,你回来舔盘子吧。
字打完还是觉得太亲密了,又删掉,最后说:我吃完了,你随便在外面吃点吧,我先出门了。
这样看起来就冷淡正经多了,叶夏瞧着相当满意,把信息发了过去。
那边几乎是秒回了他信息:啊?师兄怎么不给我留点[要哭了]
这个微信自带的委屈表情特别的传神,有种狗子真被他狠狠□□了一顿似的,叶夏内心感觉到一阵诡异的满足感。他没有再给敖湛回信息,关掉手机,换了衣服出门。
乘坐电梯下行时,叶夏看到镜面电梯里自己的脸,心脏狠狠抽了一下,猛地想起了那天晚上……
“叮~一楼到了。”
电梯安全地停在一楼,叶夏狠狠松了一口气。
从电梯出来,叶夏叫了一辆车,报了一个地址后靠在后座上闭眼养神。
南山月老祠在京城确实小有名气,加之近年来总有网红过来直播求姻缘,确实是吸引了不少单身狗过来。
庙外种有一棵高高的银杏,这个季节的银杏整树金黄,树枝上挂满了代表着姻缘的红丝条。微风徐徐吹来,满树金黄与红丝条随风起舞,美丽极了。
叶夏看了一眼,走进月老祠里。
来这里的人似乎特别多,让叶夏疑惑的是,这些人里许多人似乎都上了年纪,瞧着不像是给自己求姻缘的。又往里走了一会儿,看到好些是一对对中年夫妻过来,突然又有点懂了,这大约是忧虑子女婚姻的父母过来给儿女求的吧。
月老祠里坐着一位穿道袍作月老打扮的人,面带微笑笑容慈祥。他的后方立着一坐月老雕像,过来的游客都在拜那座雕像,并没有人围在那个“月老”身边。
叶夏瞧了一眼,那人也看见他了,抬头冲他微微笑了笑,于是叶夏便走了过去。
他道明自己的来意,说道:“张老您好,是外婆让我过来的。”
被他称为张老的人抬眼瞧了瞧他,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