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到职位，会死踏进门的第一步。
陆航吞咽着嘴里的血沫，不想去数自己碎了几颗内脏。像他们这样的低等海洋族没有么特殊力，只有命贱。鱼肚子划开一个口，尚且自己愈合，这种重伤程度的内出血，确实死不了。
但死不了，不代表不痛苦。
那种被当众羞辱的精神创伤，比身体的更痛。据内部数据，近十年来，有15%的新军官，都第一个月患严重的精神疾病，尝试过轻生。
这地方……简直像个无人管辖的监狱。
它有自己的规则，所有进来的外人，都必须遵守制度……
像他这样待金字塔底层的人，要想不疯，很难。
陆航不自觉想，难怪海因茨会选他，精神稳定率98%的他，比常人忍耐的时间更长。
他想自嘲一笑，但胸口传来的闷痛让他剧烈咳嗽起来。陆航只得艰难翻个身，一片稀烂的腹肌拽出那张保护气垫，丢到一边。
自己是……
为么要接下这份出力不讨好的活……霍鸢，不会知道，或许知道了还会骂他愚蠢吧。
他向仰倒，以脊椎扭曲的姿势，躺冰凉的地板。
如果联系霍鸢，听听他的声音……
意识逐渐模糊，即将陷入昏迷。
然而，一声清脆的“滴”响，将陆航下坠边缘捞了回来。他反射性掏出终端，眯眼了会，不清，这才反应过来面都是水汽。
陆航用手指无力地抹了抹，水渍泛滥的边缘，现出洁净明晰的屏幕：
【您有一封新的加密邮件】
……是海因茨？
这个加密邮箱是他今天刚创建的，用来收发秘密消息。除了幕僚办室的人，没有人知道。
陆航点开，却跳出一则陌生的消息：
【您好，未知的朋友，您并不认识我，您近日还好吗……我是野星给您发的消息。如果您有兴趣到这儿来，我们会和您保持联系。如果您无意，那就请您将它当成一则陌生朋友的问候吧——祝您健康，指北灯
（Ps：我是通过保险的特殊渠道得到您的加密地址，我向您保证，您的信息绝不会泄露）】
这样一封措辞诚恳，留有进退的信件，让陆航疲惫的脏渐渐膨跳动起来。
他支着手臂坐起来，头到尾无声念了两遍，脸不禁露出了百感交集。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当他以为自己是一厢情愿，那个组织却来捞他了。
这封招募信，如及时雨一般，给他今天饱受折磨的精神和身体，打入了一针强针。
让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不会埋没到历史。
不做犹豫，陆航打下回信：
【远方的朋友，请叫我Land。是的，我们将未来相会】
刚按下发送，陆航隐约听么声音，立即将终端藏进口袋。事实证明，他的反应很迅速。
走廊不远处响起了纷杂的脚步声，转眼间，脚步停到一门之隔的外面。有人粗鲁地踹向门：
“喂新人，死了没？没死就快出来登记。”
背景音是一阵哄笑，为首的为了彰显权力，踹两脚门：
“我耐有限，只数到。一，二——”
“”字还没出声，门骤然打开。那人一个踉跄差点栽进去，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扶好帽子，抬头便到了陆航饱受摧残的苍白脸色。
陆航瞄一眼他的袖章，面写着风纪处个字。
再脸，赫然正是白天那个迷彩服。
迷彩服斜眼表格：“陆航校是吧，我是校，你得叫我一声长官。”
“长官。”
“叫得不够声，再来一遍。”
陆航闭了闭眼，用血肉模糊的嗓子，尽力喊：“长官——咳咳咳……”
身体受到重创，连声说话时都会肺部剧痛。他下意识弯腰吸气，却没注意到自己的终端因为动作正慢慢滑出口袋，啪嗒，掉地。
“嗯？”迷彩服眼疾手快，捡起来。
那一刻，陆航的差点跳出嗓子眼。
——他还没有退出邮件界面！
如果被到，果将不堪设想。他会成为帝国第一军团史进团首日就被绞刑的“叛徒”。
迷彩服观察到他脸一闪而逝的惊色，揶揄道：“哟，一回来就给你的小女朋友发消息要抱抱？还是说……”
他脸色一紧，故意道，“你违反规定，向外通敌？”
陆航内惊涛骇浪，表面依旧平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