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团肉, 是谁的？
一刹那，白翎脑海掠过无数个答案。最终，他颤了颤眼皮, 问：
“你和馆谈话, 馆走了吗？”
左肩膀一重，人鱼的下颌搭上来, 声线擦着耳廓慢悠悠：“他做了一不该做的事。”
白翎身躯微僵：“他背叛了你？”
“嗯。”
“……很严重？”
“我命他看守东西，他擅自交给了凯德。”
白翎侧转眸, 望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侧颜：“什么东西？”
人鱼勾了勾唇，表情平静，眸色却暗不见底：“会让我身败名裂的证据。”
证据。白翎第一反应, 那一定是不了的东西。
众所周知，伊苏帕莱索在位127年, 收获骂声无数。他都已经是被星际历史钉在恶魔柱上的人，居还有身败名裂的空间，白翎在想象不那是怎样恐怖的证据。
“为我取回来，好吗？”郁沉轻声问。
那是商量的语气, 也有更深层次的要求。傍晚的光线斜照下来，白翎恍惚地看着地面。人鱼搂着他, 两人的影几乎融为一体, 太黏着，以至于他开口时感觉双唇都粘在一起, 声音发哑：
“……好。”
他总是很难拒绝。
人鱼退让一步, 从桌上揽过什么东西，转手塞到他怀里, 低头轻贴他额头：
“还你。”
白翎下意识抱紧水壶，十指抓握, 触手一片冰凉。
水凉透了。
·
今夜云层厚重，在凝固的月光下，一架飞器无声掠过上空。
白翎怔怔望着窗外，有魂不守舍。
AI关切问：“你还好吗？”
“还好……”
白翎喃喃着，转眸看向仿生人躯壳，踯躅一会问：“他总是这样吗？”
“人吗？”AI想，确总是处理叛徒。
“总是被背叛。”白翎低着纤的睫毛。
饶是AI，也不禁愣了下，瞬间感觉台的数据流速加快了。它朝靠着椅背，学着人类的样，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感叹：
“是啊，只有我不会背叛他。”
“我？”白翎微抬起灰眸。
“对，你和我。”AI用铁手指了指他。
在它的认知里，白翎就是小机器人儿。否则以它的运算能力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对方看清人的真面目，没有扛着李连夜跑路。
要知道，任何一个神志正常的人都无法期生活在人的精神压强下。
唯一的答案只能是——机械小鸟是忠诚的小机器人。
白翎望了望外面迷蒙的夜景，又转回来，略微不自在地：“我听，馆也曾经是他的继承人之一。”
“不上。”AI安慰道，“人只会把权杖交给真正的继承人。至于馆和凯德那人，都只不过是退而求其次的备用品。”
到这里，AI不禁觉惋惜。
要是机械小鸟是人类就好了。
他很忠心，适合继承人的权力和财富。
这会是晚上八点，市中心的航空线有堵，但他还是紧赶慢赶着到达地点。今晚，他要参加一场慈善晚宴，在宴会上夺回人鱼的“证物”。
这场慈善晚宴名流云集，历来已久，每一届都有独特的题。
这一届的题恰好是《霸权帝国：黄金时代》。
所谓的“星际黄金时代”，是从伊苏帕莱索执政开始，到联邦和帝国对立竞赛的一百年。
在这段时期，帝国做了两件事：一是投入资金，进教育和医疗免费改革。
二是提税点，重拳打击贵族资本阶级。
旧贵族怨声载道，一批平民新贵却逐渐浮现。如萨瓦一世和施洛兰等人，以绝对的力撑起了帝国的中流砥柱。
有史学家称，这是星际有史以来最成功的一场君改革——虽在百年，它仍以失败告终。
但无可争辩的是，不管是以直接或间接的方式，The One统治下的帝国确极大地影响了整个星际人类的发展进程。
其中就包括那23世纪的知名艺术品——
同时也是今晚的慈善拍卖品。
会场里，士摇着蕾丝贝母扇，帝政风的小裙摆在桌间摇来晃去。先生佩戴白领结，熟练地朝着陌生人举起路易王妃香槟。
一切的一切，都进无比和谐。
直到一声狗叫打断了气氛，“wer！werwerwer！”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