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县试, 四月府试,院试则要在年底。
如今草木初生,雏鸟南回, 二月的时节还没过完,褚振元跟着师兄三人又回到了方御书院的宿舍中。
王浩宇右手拿着一把纸扇一下一下的打在左手手心中,眉宇间透露着思索, 陈赋川也坐在桌子边撑着头, 对着面前的一张薄纸发愣。
房间寂静无声, 无人打扰。
过了一会,褚振元眉头舒展,合上书本抬起头来。
陈赋川立马惊喜的看过去:“如何, 师傅的问题你能答了?”
“嗯, 已经有眉目了。”褚振元点了点头。
“怎么解?”王浩宇闻言也伸头凑了上去。
个人低着头凑成一团。
这就是褚振元现在在书院中的生活, 时清子把徒弟人召回书院后, 经常出一些科举试题给他们解答,平常的院试题目自然已经难不倒人,因此时清子的题目经常会延伸到乡试试题上。
院试是国家科举考试的最初一级,包括岁试和科试两种考试。童生通过岁试, 即称为“生员”,俗称“秀才”。
但若要参加乡试,还需通过科试获得参加乡试的通行证。
经过年的积淀,通过岁试成为秀才对褚振元来说不难, 但若通过乡试,则还需要一些积累, 时清子教徒,自然不会只满足于秀才一级,因此早早的就为褚振元, 陈赋川,王浩宇几人做了打算。
一鼓作气,再而衰,而竭,第一次参加乡试会是他们最有灵气的时候,时清子当然希望他们能一举而过。
“原来如此!”听完褚振元的讲解,陈赋川一脸恍然的道:“难怪说院试只是科举的入门考试,乡试试题相比于院试,果然真正做到了知识的贯通和理解。”
“对啊。”王浩宇也叹了口气:“知识真是越往后越需要总结精炼了。”
褚振元笑了笑:“两位师兄已经背完了经纶,你们基础牢固,以后只需多做试题融合贯通对这样的问题,肯定手到擒来。”
“哈哈”,王浩宇笑了一声,合上了刚刚翻开的书本,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一日一题是时清子对人的要求,今日试题做完,只需晚间去找时清子听讲解巩固就行,因此下午半日便算空了下来。
陈赋川提议道:“二月春景,不如去城外游玩踏青?”
“好啊。”王浩宇抬扇附和:“这几日正好做题做的烦闷,也需要外出转转舒解一下心情,我们去哪?”
“去寒蝉寺?”陈赋川想了想后问褚振元道:“我们去寒蝉寺怎么样?”
褚振元愣了一会摇头,带着歉意道:“两位师兄去吧,我就不去了。”
“为何?”
“与庭庭分别几日,下次不知何时才能休息,想回家去看看他。”褚振元笑了笑答道。
“那不如就去接着庭庭在玉华街逛逛?”陈赋川只停住思考了片刻就再次提议:“反正都是休息散心,去哪不都一样?”
王浩宇:“可,我同意。”
“那就这么说定了。”未等褚振元劝说,两人就把这件事拍板定了下来。
张家宅院中,柳玉嫣亲手给褚行和张景彦两人整理着衣衫,两个小孩穿着相似,只是颜色不同,孙莹张青松两人站在她身后。
“好了。”柳玉嫣拍了拍褚行的肩膀,“穿上新衣服,今天一定也会是一个好的开始。”
她向后退了两步,对着两个小孩子打量了一会,满意道:“嗯,庭庭虽然年龄小,但看着还是比哥哥高一些呢,去了学堂,记得要和景彦哥哥互帮互助啊。”
“好。”褚行点了点头,他和张景彦手拉手,但是很明显的,张景彦很抗拒。
褚行默默撇了撇嘴,随他吧,在家里客气一些不让他外公难受就行,去了学堂,谁还认识谁?
柳玉嫣对两个孩子的表现则十分满意,最近五六天,她往岑文永那跑了没有十趟也有八趟,仗着她娘家哥哥与岑文永的好友关系以及自己和他夫人赵静的好友关系,软磨硬泡,硬是多求出来了一个名额。
如今家里两个孩子都能去她好友那里学习,是她最希望看到的。
想到这,她眼神又扫向了自己儿子那不太情愿的嘴角眼神暗了暗,也许只是还不太适应吧,时间还长,慢慢两兄弟总能和好吧,她如此想到。
一家人整装待发,连一向不出门的张印平也出来一起送行,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院门口走去。
刚走到门口,一行个人影就拦住了去路。
“振元?”孙莹惊讶的道:“你怎么回来了?”
褚振元看着这整整齐齐的七人队伍,颇有些意外的道:“伯母你们这是要出去?”
“是啊,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上次说让庭庭在岑先生那上学的事定下来了,今天就要送他过去呢。”孙莹回道。
褚行看到褚振元,立马松开了张景彦的手,默默走到了褚振元身后,褚振元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定下来了?”褚振元惊喜道,岑文永的名声他是听说过的,当初柳玉嫣送信说可以送褚行去岑文永那上学的时候,他还高兴了许久,岑文永的才学肯定是要比家里的杨夫子高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