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嫣坐在床尾处收拾着张景彦的一些小玩意, 她拿起禇行送给张景彦的那张狐狸面具,想了想,寻了一个小盒子单独装下。
正巧, 此时张印平推门走了进来。
“如何?”柳玉嫣转过头问道。
不用问具体事情, 仅仅两个字, 张印平也明白了妻子的意思。
他点了点头:“解决了。”
柳玉嫣舒了口气站起身, 刚走到张印平身边就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酒气,她道:“饮酒了?”
说着, 顺手就把张印平的外套脱了下来。
张印平再次点了点头, 两人走到八仙桌前坐下, 柳玉嫣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了张印平的面前。
“你这边稳住了就好, 还不知道二弟那边怎么样呢。”柳玉嫣想了一会后,安静的帮着张印平按着手掌间的穴道:“你的胃不好,下次能不饮酒还是不要饮了。”
“找人办事哪能有饮酒的,再说,我也没喝多少。”张印平笑了笑,任由柳玉嫣对他的手摆弄着。
“你在收拾景儿的小玩具?”他问道。
“对啊, 他今个儿不喜欢了, 明天却保不准还得要呢,得给他收着。”柳玉嫣笑了笑,侧着头:“你看庭庭和景儿虽然一样大,但还是庭庭省心,他和景儿站一块,根本不像个两岁的小孩子呢。”
“是啊”, 张印平点了点头,对于自己亲妹妹留下的这个儿子,他也是十分心疼:“庭庭是很乖。”
只是这份乖巧是如何得来的?无人知晓, 张印平眼神黯然,在心里默默脑补了这几个月禇行心中的难受和恐惧。
他静了静,心里想要把禇行过继过来的想法又重了几分。
“不过可惜振元不愿意把他送过来”,柳玉嫣接话道:“想来也是,庭庭毕竟也是振兴唯一的骨血了,振元不愿意,也是人之常情。”
张印平听后闭眼静默,柳玉嫣看了他一眼,继续轻轻的按压着他手上的穴道。
房内静寂无声。
晚上,张默林赶在晚饭之前带着禇行回到了张宅。
孙莹刚刚落座,看着风尘仆仆的两个人皱了皱眉:“干什么去了这一天,一头的汗。”
张默林笑着,轻车熟路的避开禇行外公和外婆的眼刀,带着禇行就找了个位置坐下:“回来的时候跑的急,所以才出了一些汗,大哥呢?”
“他中午喝了些酒,现在已经躺下了。”孙莹说完又继续道:“景儿身体不好,你大嫂也没有胃口吃饭……”
“哦”,张默林点点头,这时候才想起早上大嫂说的要让景儿装病的话。
“景儿的病怎么样了?”他装模作样的问着。
“大夫说没有大碍,只是身边离不开人。”孙莹面上出现了一些担忧:“明明早上还好好的,怎么下午突然就生病了呢?”
“唉。”孙莹叹了口气:“你爹下午本来要去你烈叔家喝茶的,因为景儿的病,他也没过去。”
“小孩子生病最是危险了。”张默林扒了一口饭,闷声道:“你和爹可得注意,大嫂一个人在家可不一定能照顾的过来景儿。”
“我知道。”孙莹半晌也没有吃下去一口饭,她心中着急:“这几日,我和你爹都不会随意外出,只在家等着景儿的病好。”
她又看了张默林一眼,把筷子放下:“你也不能再乱跑了,今个出去一天,人影都没见着,跑哪儿去了?”
……
晚间,禇行洗好澡,独自一人回到房间。
床还是和昨日一样柔软,但是禇行趴在上面却没有了睡意。
他有些想念褚振元了,或许还有乡下的赐福和褚璨,他很想知道他们如今过的怎么样了。
“肯定是这个身体太小的缘故”,禇行在床上翻了一个身:“生理条件影响了心理,才让我变得这么多愁善感。”
禇行跪在床上飞快的往床头爬去,那里有他给赐福准备的礼物——他第一天到县城时买的那块圆形玉牌。
他把玉牌那在手里把玩了一会,“还没有给褚璨买礼物呢。”他一个人喃喃道:“还有大奶奶,郝奶奶他们。”
“明天要是红闲的事情能解决,除了让贺云鸾带我去找老爹一趟,还要让她带我去热闹的铺子中看看才行。”
禇行驾着二郎腿躺在床上默默想着。
“庭庭。”门外柳玉嫣喊了一声:“你睡了么?”
“没有呢舅妈。”禇行光着脚跳下床,快速的打开了房门又折返回了床上。
“你外婆说你晚间没怎么吃饭,正巧我也饿了,就多做了一碗桂花藕粉糖水给你吃。”柳玉嫣笑着说明了来意:“你快起来尝尝。”
“谢谢舅妈”,禇行坐在床沿上拍了拍脚上的灰,下午在贺云鸾那,他被那群小姑娘喂了太多的糕饼点心,所以晚饭的时候才没有吃多少东西,这一会倒也真的有点饿了。
他给自己穿上鞋,另一边柳玉嫣已经把糖水盛进了一个小碗里。
“快尝尝,看看味道可喜欢。”
“嗯”,禇行点了点头。
柳玉嫣坐在一边,着看禇行张嘴吞下了一大口,有意无意的试探道:“庭庭这两天在这住的可还习惯?